第 19 章(2 / 2)

官员以黄老无为治之,这些年来更是不曾重州中军务,三千州军对上三百辽水驻军只怕无一丝胜算。我倒想问,若遇流匪贼患,徐太守当以何庇佑你爱之如子的百姓?”

“还是这些年来徐太守所做一切,是欲挟并州府衙之势,养你徐义崇之望?”

谢斐声音并不高亢,但平直低沉的声线却恍若冰凌刺入徐义崇心中。

宋济韬面上一阵惊惶,上前道:“谢侯此言实在是严重了。”

谢斐只余光淡淡扫了一眼宋济韬,他目光还是落在徐义崇身上。

徐义崇面色难看了半刻,清正的眼神中似在沉思,他冲着谢斐行了一礼:“谢侯今日之言发聋振聩,下官受教了。这些年来,下官对并州军务确实有所懈怠,此乃下官失职。”

谢斐剑眉微微挑了挑:“徐太守能如是想自然最好,可别只是嘴上说的好听。”

“谢侯放心,下官定会整改并州军之陋习,使之成为真正可庇佑一方的府军。”徐义崇谦和地说着,也没有被一个年轻人训斥的羞恼。

谢斐扫了二人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宋济韬望着谢斐离去的背影,看着若有所思的徐义崇,开口道:“谢侯今日之言属实过分。大人这些年来为并州百姓所做之事,哪件不是吃力不讨好,吾等皆看在眼中。”

徐义崇回过神来看向宋济韬,他笑着摆了摆手:“谢侯今日所言确是我这些年来不足之处。”他明白这是谢斐在告诫他。

在并州为官二十多年,徐义崇也算是安逸惯了,全然忘了泰宁帝令他在并州太守这位置上做了二十多年的目的了。他当真只把自己当做是并州的一方父母官了。

宋济韬见状便未再说什么。

徐义崇道:“此前并州府军务多是由宋兄处置,你我皆是恩荫入朝,未曾在军中历练,这些年来,难为宋兄了。”

太原徐氏自前朝绵延至今,虽已没落,可在并州却是大族,且徐氏一族历朝只忠心于皇帝,故而泰宁帝方才放心将他安在并州二十多年。

而宋济韬亦是出身并州小世家,他闻言愣了愣,忙拱手作揖:“大人言重了,这皆是下官分内之事。”他不知为何心底冒出一丝寒凉。

只是看徐义崇一如往日的模样,便也没有多想。

-

谢斐回到前院的小院中。

屠维少有开口问道:“主子与徐太守并无交情,方才何故冒险点他?”

谢斐只道:“陛下令他在并州不只是要让他做个爱民如子的父母官。他若再这般松懈下去,并州必乱,届时陛下头疼,徐家也必受其害,并州百姓亦受牵连。”

他只在并州呆了几日,便看出并州确实有问题,但根源不在徐义崇,只是徐义崇在并州这么多年早已没了戒心,这些年来更是放松了对并州的控制,以至于他至今还未察觉到个中严重。

阏逢腹诽,这大衡令陛下头疼的人和事多了,他家主子瞧见了也没见提点的。

果然,他家主子对徐姑娘不一般吧!

阏逢正愣神,便听谢斐问他:“这几日可曾查到那册名唤‘鸳鸯错’的话本写的是什么?宋蕴真究竟是不是写此书的人?”

“主子,属下无能,未能查到那册《鸳鸯错》写的什么。此书唯有两册,分别在小道士和徐姑娘手上,二人皆随身携带,我等寻不到机会一观。”

谢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微茫。

“虽不能确定那小道士就是述著此卷之人,但可以肯定,他同徐姑娘手上这两册话本,乃是他花光了身上的银两,亲自排版刊印。”

谢斐道:“亲手刊印,当真用心,随身携带,当真看重。”

“可不是嘛!不知道的还当他在制定情信物呢!”

谢斐没有说话,只静静盯着阏逢看了一瞬。

屠维撇过头,夯货。

-

入夜,屠维已经占据了整个太守府的最高处,便是府中庭院门左侧高四丈有余的老银杏上。

此刻的银杏开始抽嫩芽绿叶,屠维倚在树干上,俯瞰着整个太守府。忽然她目光一凛,望着出现在黑夜中的黑影,手中的臂驽已然对准了他。

倏然间,那人回眸看向她,熟悉的目光中带着警告。

屠维忙收了弩,看着谢斐所走小径的方向,她抿了抿唇,若是阏逢在此,大抵会莫名兴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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