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破(1 / 3)

偏院里咻然一静。

四周树木繁茂,翠绿的枝丫摇曳晃动。

玉牌里的林澄,透过灯光看着忽然调转回头的下人,溢着微粉的手指抓住泛着褶皱的衣角,下意识放轻呼吸。

生怕被人发现了。

有风从敞开的木门吹进来,呼呼地在屋内回荡,无端生出几分刺骨凉意。

盛秦衍微微抬起头,乱发下深黑的眼睛径直朝下人看过去,如同在看一件死物。

下人并没有察觉到,他闻嗅着空气里的甜香,脸色涨得通红,眼里闪烁着淫‖邪的光芒。

淮河花楼里的容色冠绝盛京,他曾有幸目睹过楼里的娘子游街。

车载美人,长街十里,都是美人身上的脂粉香气。

他立在街头,从此,夜夜抱着美人香入梦。

偏院里的香气,比之美人香,竟还要吸引人。

不仅香,还诱人。

闻上一点儿,就能让人浑身血液蹿腾,燥热不已。

下人脸上流出露骨的痴色来,痴痴地深吸了两口气,兴奋的喘息声落在屋内,异常清晰。

林澄轻轻皱了皱小巧的鼻尖,不知为何,他感觉有些不适。

像是被人冒犯了一般。

“简直比淮河花楼里的花魁娘子还要勾人。”下人惊叹着。

眼珠子快速转动,在屋内找寻起来。

然而,下人将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什么都没有找到。

盛秦衍端着碗,静静地看着下人的神情从急不可耐变成气急败坏。

“小畜生,你看什么看?!”

下人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胸口翻腾的火不上不下的,憋的浑身难受。

不过是个盛家厌弃的废物,能懂什么?

要不是盛家主下了命令,不能让小畜生出差池,他一定要教小畜生好看!

晦气的“呸”出口唾沫,下人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偏院。

没了灯笼照明,屋内又暗了下来,盛秦衍靠着床榻的身影模糊不清。

他垂下眼眸,幽深的瞳仁晦暗不明。他放下食碗,摊开掌心。

先是柳明安,再是盛家的下人……玉牌里的活物,倒是出乎他意料的会勾人。

淫‖靡的,污秽的,这些人眼里都藏着一大片混浊又赤‖裸的欲‖望。

盛秦衍前世专注修行,对于儿女私情,一向敬谢不敏。

直到飞升成仙,他的元阳都还没有失,一直是孑然一身。

小时候娘亲倒是口头与人定下过一门亲事,可后来也被对方退了。

在仙门大会之上,当着仙门百家的面,销毁定亲信物,将他羞辱了一番。

想到这里,盛秦衍眸色冷了下来,思绪岔了一下。

说起来,娘亲的玉牌好像就是定亲信物。

盛秦衍指腹滑过玉牌边缘,忽然开口说道:“你一直都这么会勾‖引人吗?”

“?”

盛秦衍又在和谁说话?

林澄不明所以地仰起头,宽大T恤松松垮在他纤薄的身体上。

被衣服摩擦出的红印,遍布在他白皙的肤肉之上,青涩又纯情。

他就像是一只天真懵懂的小奶猫,被放在玉牌里,细细温养着。

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娇弱。

偏院寂静,远处天边,天光划破阴云,几缕亮光流泻进偏院之中。

玉牌浸润在微光里,莹莹生辉,残缺的断面处闪过一缕流光。

盛秦衍声音淡淡,幽深的黑眸看不出丝毫情绪:“躲在玉牌里,也要用香气引诱人。”

什么躲在玉牌里,玉牌里除了他之外,哪还有其他……

林澄愣住,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盛秦衍不会是在对他说话吧?

生下来就带病,林澄周围的人都顾虑着他的情绪,尽可能不刺激到他,言辞总是温和。

林澄没听过什么不入流的话,可不代表他听不懂。

盛秦衍话里无端的冒犯,让他还没褪下去多少的羞意,又卷土重来。

林澄蜷缩起如玉般的脚趾,晕着红意的眼睛又弥漫起水雾。

盛秦衍怎么这么坏呀?

明明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却能说出这么、这么羞辱人的话。

林澄强忍着泪意,贝齿咬住饱满的唇肉,没有出声。

他很想反驳盛秦衍,可他在玉牌里,盛秦衍根本听不到。

……对呀。

他在玉牌里,玉牌联通外界,他可以看见外界,外界却看不见他。

盛秦衍怎么会和他说话?

盛、盛秦衍这是发现他了吗?

林澄呼吸一滞,顷刻间,全身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眉眼湿漉漉的,大气都不敢喘。

他指尖细颤,屏着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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