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荒芜归荒芜,空气里却没有刺鼻的霉味,甜腻的香气闻着比在后院时要浓郁得多。
盛秦衍漆黑的眼珠动了动,凑近玉牌。
香气从玉牌里溢出来,重新充斥玉牌表面,将上面残留的血腥气冲散淡开去,余下一片馨香。
和前几日别无二致。
盛秦衍眉眼间的焦躁终于褪去,他的指腹一寸寸抚摸着玉牌上的纹路,抬起眼,向门口看过去。
石阶之上,三样东西歪歪斜斜倒在一起,不似前几天的整齐,杂乱无序。
好似放下东西之人,心绪十分慌乱。
盛秦衍手指一顿,幽暗的眼眸微微一沉,目光落回到玉牌上。
玉牌里的活物……在惊慌?
林澄确实很惊慌,他在医院里躺了十几年,除开无法治愈的病症,身体其他表现还算正常。
从来……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反应。
这一次发病醒来之后,他的身体像是被什么滋润过一般,又变得变敏‖感了一些。
粗糙的衣服摩擦过皮肤,都能让他忍不住细细颤栗。
林澄没有经历过人事,不知道这样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他简直要被羞意包裹了,白嫩的眼皮一片湿红,晶莹的泪珠挂在眼睫上,要落不落的。
尤其是玉牌断面正对着他,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将空间的一切投照进去,好似在外面的盛秦衍也能透过投映看到他此时的模样一般。
林澄羞耻得粉白的指尖都在发颤。
他晕红着耳朵,背转过身,纤细的身子蜷缩成一团,脑袋埋进两膝之间,掩耳盗铃似的将自己藏起来。
膝盖抵着衣服,布料擦过皮肤,他身体又细微的颤了颤。
后颈处的红在白皙的皮肤上晕开了一大片,浑身都泛起一层薄淡的粉。
衬得身上的红痕越发艳丽,像是被男人掐着细软的腰肢,一个一个印上去的。
“怎么……消不下去啊?”
不知过了多久,绵软的嗓音从两膝之间传出来,尾音轻轻发着抖。
林澄通红着脸,视线往下,瞥见T恤下两颗明显的嫩红,火烫似的,飞快跳开视线。
纤长白皙的手指无措地绞弄着衣角,眼睛不知道该看哪儿。
林澄思考着目前的状况,像是想到什么,他红着眼皮别开脸去,浓密的眼睫颤个不停。
耳后没褪下去的红,又浮上雪白的肤肉,且比之前还深了几分。
环抱着膝盖的漾着粉的指尖迟缓地抬起来,哆哆嗦嗦地朝着胸口按了一下。
下一刻,林澄鼻音一重,全身泛起浅薄的粉。
细小的痛痒之感过电似的流过脊椎,蔓延至四肢百骸,细弱的腰肢不受控制的抖了抖,浑身有些发软。
感觉更奇怪了。
林澄唇肉微启,小声地喘了一口气,慌忙地抽开手去。
他眼睛红红的,低头看向胸口。
却发现胸口的异样不仅没有如他所想平下去,身前的布料反而又被撑起来了一点,显眼得不行。
“怎、怎么会这样……”
适得其反的林澄浑身羞红,嗓音又软又哑,在他周围的香气也越来越浓。
他眼里水雾凝聚,眼眶又湿润了一圈,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澄咬着唇肉,压抑着鼻音,琉璃似的眼珠子仓皇着胡乱飘着,飘向耸立在空间里的巨大断面上。
天光熹微,淡薄的光线浅浅的笼罩下来,落在盛秦衍的身上。
身量瘦小的孩童安静地坐在石阶之上,睫毛遮住眼睛,一口一口吃着大白馒头。
偏院里,夜风无声吹拂着,静的可怕。
玉牌捏在盛秦衍手里,断面略微倾斜着,让林澄能够看到他被投映了进来的一部分面孔。
盛秦衍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乱发浸润了鲜血,拧成一条条的垂吊在他脸上,下颌和耳后上凝固着深色的血块。
咀嚼之间,能看到嘴角上也有血迹。
看起来像是新添的伤口,伤口处皮肉翻起,还在往外冒着血丝。
在他发病昏迷期间,又有人来欺负小朋友了吗?
盛府里的坏人,怎么这么多啊?
林澄皱起秀气的眉头,下意识想往断面处凑近点,看得再仔细些。
刚动了一下,身体一僵,又红着眼眶缩了回来。
玉牌外,盛秦衍忽然停下嘴里的咀嚼动作,睫毛遮挡下的眼睛垂下,一瞬不瞬地盯向玉牌。
林澄猝不及防和他对上目光,恍惚间,有种盛秦衍透过断面,看到了他的荒诞感。
林澄无意识咬住饱满的唇肉,瞬间僵直住了身体,不敢再动弹。
“不会有第二次。”
他听到盛秦衍一字一句地说,孩童的声线干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