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就一下。”
令南风意外的是,洛舒予并未拒绝这件外袍,任由南风帮她穿上。
宽大的外袍笼在洛舒予的身上,玄黑色衬得她小脸更白,袍领规矩地立起,遮住纤细素白的脖颈。
腰际未束,长尾拖地,不见她里面沾血的衣裙。
外袍是昨夜仆人刚送来的干净外袍,按司清泫的喜好,染了清冽的雪松香。
香气掩住血腥气味,她悄然捏了捏左手指尖。
出了屋子,雪松香融进下雨后清冷无尘的风中,自由又惬意。
凉气入体,身上存留的温热褪去,洛舒予长长呼吸一口,吐出浊气,站在廊檐下遇上恰好赶来的李管家。
他看见走廊门前的人先是一愣,再俯身行礼。
“老奴见过洛小娘,给洛小娘问安。”
洛舒予张口没来得及说话,便被风呛了嗓子咳嗽起来,本就高烧刚退还在低烧,此时捂住心口站不稳地晃了一下。
“老奴替夫人传话,宋小姐受惊严重,还请您写封道歉信,搬离三爷的住所。”
“以及三爷去了长公主府暂住,陪宋小姐疗养身体,您莫要打搅。”
南风猛然看向洛舒予,只见她姿态端正地行礼半弯腰身,袖袍滑落。
“是。”
凉风吹了一圈又一圈,少女恭顺的挑不出一丝错处。
——“我猜即便你不想问司清泫去了哪儿,也很想知道。”
大夫的声音响在耳畔,与她的回答重叠。
如果他还在,她一定会同他说:
你说错了,我不想知道司清泫去了哪儿,因为即便她不问,也会有人跟她说。
但你也说对了,抱有期望的确不是好事。
思绪混沌,她的心口比任何时候都要难过。
要是昨夜没有说出恳求的话就好了。
要是能忍住不动心就好了。
要是……
一滴泪掉到袖袍上,瞬间消失无痕,没有人看见。
越是低头,越能闻得到雪松香。
脚步声远去,李管家离开,余光中是对方渐远的背影。
洛舒予缓慢起身,左手摸上右手包扎的纱布,用了力道摁压在伤口上。
痛的差点呼出声,好让自己感受不到内心的难过。
要是昨天司清泫没有救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