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明儿又是一出。”
沈佳禾听了这些话,两手攥得更紧了些。
“夫人。”帛槐的声音喊住了她想下车的冲动。
几乎同一时间,马车帘子被一人掀起。
是齐芸。
“呦,真是巧呢,隔着人群就看见了府里的马车,想着是谁也出来了,原来是弟媳妇。”
齐芸笑得明媚,也不等沈佳禾开口,一手提着裙子,一手由丫鬟扶着,便上了马车。
其随行的奴仆还不忘将大大小小的包裹也一并送上马车。
齐芸抚了一下小腹处的衣衫褶皱,坐在沈佳禾身侧。
又问:“佳禾这是打算去哪?”
沈佳禾敷衍一笑,她的目光从另一侧大大小小的包裹移至齐芸脸上,答道:“小事罢了,倒是长嫂,这些是?”
“今日不是老夫人大寿嘛,晚些得来不少人,我寻思着宴上的点心啊蜜饯啊怕是不够,特地出来买些老夫人喜欢的,没想到回来的路竟被堵住了,我那马车还堵在那头过不来呢。”
老夫人大寿?沈佳禾思量片刻才恍然想起来。
前几日苏嘉韫倒是提起过,她那时陪苏嘉韫备完寿礼后,过了这些天,差点又给忘了。
好在不是她管事,不然可得误事。
齐芸厌厌地看了眼车外,“也不知这怀乐坊何时这般热闹,左不过出了个会弹曲儿的,又多了个通判捧场。”
“得亏弟妹在这头,我正愁着一时半会怎么回去呢。”齐芸抬手覆在沈佳禾手背上,一派和气。
“可没误着弟妹的事儿吧。”
不知为何,总觉得齐芸今日心情格外好。
齐芸眼里,哪怕笑着也总透着一股精明,像商人权衡利益那样,这也让沈佳禾总是与她亲近不来。
她默默抽回手,思量着看了眼窗外。
“不碍事。”沈佳禾摇摇头,又对帛槐吩咐道:“马车调头回府吧。”
马车回了府,沈佳禾一下车便看见苏府门口等候着两人。
一个是苏嘉韫,另一个则是齐芸的夫君,苏家长子苏筠吉。
自从嫁来苏家,沈佳禾也只在用饭时见过这位兄长几次,对其所留的印象,大概是个极其严肃端正的人。
大多时候都与苏父同时出入协理苏家商铺,不过两三个月之前便同苏父一起去了兰陵,没想到今日回来了。
“长兄。”沈佳禾走到苏嘉韫身边,朝苏筠吉施礼。
对方不苟言笑,也只简单地点点头。
齐芸也下了车,远处几声车轱辘声,齐芸的马车也回来了。
“今儿果然回来了。”齐芸温婉一笑,也只在自己夫君面前,才会短暂收起那副精明感。
苏筠吉抬手握住齐芸,略微颔首,却不吭声,两人真真将相敬如宾表现的极致。
虽然沈佳禾自觉齐芸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可是在管家方面,她也是极佩服齐芸的。
仅她一人,就把老太太的寿宴安排的很是妥当。
族中那些没见过的叔伯姑婶来了不少,齐芸倒是一个都没忽略。
老太太也高兴得很,齐芸就坐在她身侧,老太太握着她的手背,嘴里念叨着都是夸她的话。
连苏嘉韫也是夸着:“长嫂能干,年年都将族中聚会办得妥帖,也不知是兄长修了什么好气运。”
苏筠吉抬眼看向他,往日严肃的目光里才稍露出一丝笑意。
“只说我修了气运,你小子不是?也不知是谁才十岁的时候,就念叨着如今的媳妇了?”
苏嘉韫耳根一红,他下意识侧目看向身边坐着的沈佳禾。
却看见后者正目不转睛盯着桌上,还当是对方也害羞了。
“佳禾,你莫要听兄长打趣的话,他正经的时候死正经,不正经的时候就乱说话。”
沈佳禾没听见两人的对话,她原本只是在看桌上远处放着的山楂小饼,听见苏嘉韫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什么?方才没听见呢,嘉韫,我可不可以带几个山楂饼晚点吃?”
苏嘉韫有些哭笑不得,他伸手拿了好几个放在沈佳禾盘中,柔声道:“喜欢什么直接和我说,我帮你夹。虽是家宴,倒也不必拘着自己。”
说完又拿了只螃蟹,替沈佳禾拆起蟹肉来。
“这是今天海货坊送来的,路上用海水养着,新鲜着,我拆只给你尝尝。”
沈佳禾点点头,一边悄悄将两三个山楂饼用手帕包裹起来塞进袖中,一边抬眸扫了眼老太太和苏母。
齐芸与长辈们谈得甚开,又看她附耳笑盈盈地对老太太说了什么。
只见下一秒,老太太突然拍了自己的大腿,惊喜道:“这喜事也不早告诉我,筠吉啊筠吉,快来快来,你啊可是要当父亲的人了,我老婆子,也要抱重孙子啰。”
齐芸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