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去,武昭安也没放在心上,父母也放弃了寻找好心人的打算。说来也怪,但凡武昭安尝试自己拜访,回回都不会落空门。但应邬沙的要求,他义气地答应将此处的存在当作两人的秘密。至此往后,武昭安隔着十天半月便来此处找邬沙放松心情,无论是什么烦恼,邬沙都会耐心地倾听。无论武昭安想吃什么玩什么,邬沙也都会尽力满足。两个人聊到一块乐到一块,武昭安全然把他当成自己的同龄人。
不出意外,前面就是那片竹林。没有铺好的小路,武昭安扒开杂草,钻进一道缝隙里。越往里走,缝隙越宽敞。一会功夫,就看到前面的空地,看到了熟悉的房子和熟悉的背影。
“邬沙!”
背影还没回头,就把边上椅子上的竹叶轻轻弹去,仿佛早就预料到武昭安会来一般。
武昭安坐下后便自然地开始宽衣。竹林从里无论四季,都是适宜的气温,武昭安套着好几件,现在已经渗出一层薄汗。
邬沙跟往常一样,话语不多,只是微笑地倒茶。微笑就是他最大的欢迎仪式。武昭安年少时期,邬沙还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经常忧心忡忡。不知从何时起,也许是因为武昭安曾经问,“你是不是在这里修行的神仙呀?”邬沙性情变得松弛,微笑也经常挂在脸上,只不过依旧很少开口说话。反而是武昭安,性格变得愈加稳重,不再像儿时那般嬉笑打闹。
“我遇上麻烦了。”武昭安摘下斗笠,露出自己的短发。邬沙也被惊讶到,“你这是干什么了。”
“哎,说来话长。”武昭安准备找个时间把来龙去脉都和邬沙讲个明白,邬沙是世界上最值得信任的人了,他没有亲戚,也没有其他朋友,武昭安能放心地把秘密讲给他听,但不是现在。“我没法跟爹爹交代,我涂了点侧柏叶,想诓爹爹说皮肤不舒服。”
邬沙也心领神会,他进屋后翻腾了片刻,拿出一些粉末,“这是毒虫的干粉,撒一些些在皮肤上就会发红发痒,但一刻钟后就能消退。”
武昭安欣喜地接下。“邬郎中真是靠谱,不仅会治病,还能致病。”武昭安自打认识邬沙以后,每回来找他玩,都会收下一些滋补的药草,往后身体比以往时候都结实。唯一一次来的路上扭伤了脚踝,邬沙轻揉片刻后就能健步如飞。武昭安一直深信不疑,邬沙就是个在竹林中躲清闲的医术高人。
“切记,不可误食。”邬沙不忘嘱咐了一句。
“还有一事,不知道邬兄可见过这物件?”武昭安从怀里掏出那只汤匙,递给邬沙。
邬沙眉头紧皱,他一眼就认出了这物件。他抬头看了一眼武昭安的短发,心里有了个大概。“看来你已经用过了。”邬沙依旧平静地说。
“邬兄识得此物?”武昭安激动地不由探身追问。
邬沙起身进屋,招呼武昭安一同前往,“你随我来。”
武昭安进屋后,被按坐在竹床上。闲人别说是近这屋,就是进这竹林都难。但邬沙还是检查了屋子的四周,确认了一番后,拉上帘子关上了门。搞得武昭安都变得紧张起来。“邬兄,这究竟是什么来历,你说便是了。”
邬沙微笑了一下,端来一杯水,“接下来的故事,你如果接受不了,就将这水喝下,相关的事情便能忘得一干二净。如果你接受了,以后就有更多奇妙的世界等你去探索。”
武昭安见不得别人这般卖关子,挥手让邬沙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