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琀整个人都亚麻呆住了,原因就是这家伙问个问题还要凑这么近。
于是他呆呆的点了点头。
事实证明安陌这家伙是没什么人情味且双标的。在看到川琀点头后,就非常核善的一把抢走了刚刚堆在人家手上的薯片:"行,感谢你帮我试毒。"
川琀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但他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对面那家伙快乐地啃薯片。
冬天的中午也不是很热,阳光透过一层薄云落下,落在窗边,泛起细碎的微光。
"午夜是一片闪亮,正午是一片紫光。"他突然想起这么一句诗。
「午夜是一片闪亮,正午是一片紫光,」
「傍晚到处飞舞着红雀的翅膀。」
「我就要动身走了,因为我听到」
「那水声日日夜夜轻拍着湖滨;」
「不管我站在车行道或灰暗的人行道,」
「都在我心灵的深处听见这声音。」
可惜的是,这么完美的诗人,爱情却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败笔。
他一直悉心呵护的苹果花,凋谢了。
这首诗,是他为了那个小菜鸟读的第一首诗。
「叶芝的诗,很美的。」
他还记得,怕那个小菜鸟拒绝,他就急急忙忙得把那本破旧的诗集从怀里掏了出来,连东西掉了都不自知。
当时的安陌捡起地上的佛珠看了看,随口问道:"你信佛?"
"之前不信来着,"川琀笑笑,毫不在意地回答,"我妈走了之后,就信了。"
安陌有了一瞬间的沉默,他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过了半晌,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真的。"川琀扯出一个浅淡的笑,看起来对这件事不甚在意。他捡起地上的佛珠,自然而然的扯开话题,"来,菜鸟,哥给你读叶芝的诗。"
「我就要动身走了,去茵纳斯弗利岛,」
「搭起一个小屋子,筑起泥巴房;」
「支起九行芸豆架,一排蜜蜂巢,」
「独个儿住着,荫阴下听蜂群歌唱。」
「…」
安陌很安静的听着,慢慢代入,听着川琀温柔、缓慢而坚定的声音,他看见了那年的伦敦街头,看着那家店的橱窗,橱窗边有一位静默的伟大诗人。
橱窗里有一座小喷泉。
他见不到茵纳斯弗利岛,就像他永远搞不懂毛特·岗的内心一样。
「真的是这样么?」
「是啊,」
川琀一声叹息。
「可他想要逃避现实,但这种做法本就是不现实的。」
「逃避现实有什么不好的。」
「是啊。」
「没什么不好的。」
川琀心里嘟囔了两句,没再说话。
他也想过逃避现实,逃避那个不属于他的罪名。
"川琀,你怎么,你怎么…"男人面色涨红,眼底是掩藏不住的愤怒和恨,"那是你亲妈!你怎么连她都害!"
"把自己亲妈从楼顶推下去很有勇气是不是!"
"是不是!"
川琀眼前发黑,听着川建生的声音只觉得讽刺。
那么爱季芷婷,却从不告诉她他在外面花天酒地;
那么爱季芷婷,醉酒后却回来打骂她;
那么爱季芷婷,却至今没在外人面前说过她的好;
那么爱季芷婷…
那么爱季芷婷,却连将她葬在家族墓地都不愿。
川琀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来:"对!就是我!我把她从楼上推下去!就是我从小心术不正啊川建生!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啊!"
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疯狂,他只知道,有些东西,走了,回不来了。
所以说他的13岁真的很可悲,一些东西破碎了,一些东西堕落了,剩下的最后的美好,被一个人,像牵一条小狗一样牵走了。
川琀好奇怪,为什么那人要从他这里牵走那么多小狗,牵到一只也没有,一只都不剩。
可惜小狗也不懂少年的心事,可惜没人愿意像小狗一样陪着少年。
"我不是你的儿子吗!我就该被这样诬陷吗!你他妈不拿我当人了是不是!"川琀失控得在人群中肆无忌惮的大吼,随后才自嘲似的一笑。
"哦,对不起啊,我忘了,你还有川祁言,我也没那么重要。"他那句话说的极小声,除了他,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失望。周围涌上了一批又一批八卦的人群,人潮起起落落,他却只是低着头。很难看出他的情绪,所以他才能在帽檐的遮掩下放肆的流泪。
川建生被他气的当场就要再打他,最后被围观的群众劝了下来。但他咽不下这口气。
"川琀,你还是没搞清楚,你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