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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川对徐海谌印象很深。
徐海谌比楼南和裴川大一岁，高中时长相老成，皮肤微黑，他负责楼南那个乐队的编曲和吉他，乐队最初有五人，出道时剩下四人，裴川记得高中时期，整个乐队形影不离，天天练习，伴随各种和校内校外女孩子们的绯闻。虽然戏剧社和乐队训练室只隔一面墙壁，虽然裴川他们训练间歇喜欢跑到戏剧社蹭吃蹭喝看社员排练，但裴川只是普通社员，不爱说话，一看到楼南更紧张地说不出话，直到乐队集体退学去大城市，裴川没和他们交流过。
“你是……裴川？”
徐海谌以前就比同龄人显成熟，娱乐圈几年浮沉，愈发稳重，他不确定地看着眼前这个略显粗糙的年轻人，这是裴川？
“我昨天换了个造型。”裴川解释。
徐海谌看起来心事重重，也不多问，开门见山道：“你昨天说找我有事，和楼南有关，什么事？”
裴川和徐海谌无旧可叙，也还不习惯说场面话，斟酌得有点费劲。
徐海谌倒像懂了，苦笑道：“没想到过了七八年，他还是跟你……”徐海谌没说下面的话，似乎和裴川一样不知如何措辞。
裴川连忙说：“你误会了，那是炒CP！”
说完才发觉徐海谌的话有问题，“过了七八年”？“他还是跟你”？
他和楼南明明连话也没说过。
“你不是？”徐海谌含蓄问。
“我和楼南前天才见面。”裴川说，“纯粹甲乙方雇佣关系。”
徐海谌不解，“是楼南让你来的？为什么让你来？”
裴川不喜欢拐弯抹角，简单地说了这两天楼南可能面临“性质严重的爆料”，炒CP应对，有人正有计划挖楼南从前的人际关系……
“所以是他让你来找我？他怀疑我爆料给记者？”徐海谌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没有。”裴川倒还沉着，“他既不会怀疑你更不会联系你，你也不会主动联系他，如果他的经纪人或助理来找你，是不是更不合适？”
“你来就合适？多管闲事。”徐海谌拿起电话，“楼南想问什么让他亲自问。”
裴川一把抓住他的手。
“是我自己要来的。”裴川说。
徐海谌仍是一脸不虞，打量裴川重复问：“你真的不是楼南……”
“我和楼南没有见不得人的关系。”裴川打断。
徐海谌被他逗笑了，徐海谌为人硬朗，平时不太笑，笑起来声音大，很有感染力，裴川以前听到过几次他的笑声，知道这个人一笑就止不住。
徐海谌果然笑了将近两分钟，边笑边问：“就算你和楼南恋爱了，没恋爱睡了，暧昧了，分手了——到底哪一种见不得人？你恐同吗？”
裴川连忙摇头，他不恐同，他就是个同。
“比起恋爱，我倒觉得你和楼南炒CP更见不得人。这不就是欺骗粉丝？”徐海谌不客气道。
裴川只好点头，人以群分，楼南那个乐队大概都挺一针见血，也都挺爱怼人。
“见不得人……”徐海谌边笑边摇头，气氛倒是轻松了，他看着裴川想了一会儿才说：“裴川，楼南对你很好吧？”
裴川不懂这话的意思，老实说：“虽然只认识两天，但楼南很热心指点我，说他是贵人不为过。投桃报李，我想把这件事搞清楚。”
徐海谌半晌才说：“我就知道。”
“徐学长？”
“裴川，你在高中挺有名的。”徐海谌说。
“欸？”
“长得帅，高冷，没人敢随便和你说话，也有挺多人看你不顺眼。我们乐队的刺头就看不惯你，经常吐槽说不知你拽什么呢，后来你们戏剧社的社长说你人不错，正直还重感情。我没和你接触过，也知道你在你们社总干那些没人爱干的活儿，不爱出风头。你挺简单的，我没想到你进了娱乐圈还能这么简单。”
裴川没想到徐海谌这么留意自己，难怪楼南也总是一副很了解他的口吻。看来高中的他还挺引人注目的。
“我不想多问楼南的事，你和他谈没谈与我无关。校友一场，我劝你一句，楼南给你好处你不用太当回事，他大方得很，也精——清楚得很，你不用为他随手随口帮你一点忙，就这么鞍前马后。”徐海谌说。
裴川怀疑徐海谌想说的不是“清楚”而是“精明”，这也是他对楼南的印象。
裴川甚至想不出这个印象从哪儿来的。
“当然他不图你什么，他不坏，我这么说纯粹因为你太老实。”徐海谌像是觉得自己说多了，话锋一转，“你怀疑的事不用问我，没必要，我记得你选秀出身，是唱歌的吧？”
“对。不过我本意想当演员，公司送我去选秀也只想混个脸熟。”裴川答。
没想到他竟然出道了，可惜他那个团不过是娱乐圈若干糊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