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沈平芜付出一上午劳动后,外婆成功收获一大袋红薯。
回到家,外婆分出一半红薯和昨天剩下的花生装在一起要送去给杨爷爷,沈平芜也跟着去了。
来到杨爷爷家,外婆和他聊着天,沈平芜独自去了后门无人居住的那排老房子后面。她捂住口鼻推开珍珠曾经居住的昏暗瓦房的门,陈旧的气味夹杂着灰尘扑面而来。
虽然知道珍珠住在这,但她从来没有进来过。
珍珠做饭是在外面,一个小炉子上面架着一口铁锅,旁边有些干树枝。
房子真的很小,门的左边是张小床,床上有张破旧单薄的被子,棉花絮都已经散开。床脚有个木箱子,床的旁边是张腐朽的小桌子,上面摆着沈平芜那天送给她的满天星,只是很长时间没照料已经干了。
墙边的地上还有几个被剪掉了瓶口狭窄处的饮料瓶排成一列,瓶子里是已经枯死的野花束。角落里的破板凳上装着的是已经见底的大米袋子,上面开的口子被折了好几层用红色的塑料绳捆绑着。
珍珠走的时候除了女儿什么也没有带走,她也的确没什么能带走的。
爸妈给她寄了台相机,每日里清晨傍晚阳光没那么毒辣的时候,沈平芜都会去田间草地上走走拍拍照,看着小孩子们欢快的奔跑玩闹。
每日里晃荡着晃荡着就到了杨春山回来的日子。
杨春山来找她的时候,沈平芜正蹲在后院的地里烤红薯。外婆说晚上不想做饭,沈平芜就打算烤几个红薯将就将就。
“呦,你居然会烤红薯了。”调侃的声音在沈平芜身后响起。
沈平芜转头就看到了头发长了些的杨春山眉眼带着温柔笑意的看着她,见她回头看来微微扬起一边的眉头。
“沈平芜你……你怎么变黑了?!”杨春山不可置信地凑近,盯着沈平芜左看右看。
“有吗?”沈平芜摸摸脸,她倒没在意,“可能是这段时间晒的吧。”
“你倒是白了很多啊。”沈平芜端量了眼前俊朗的少年人,“还高了许多。”
站直身子,沈平芜比了比两人的身高:“你这段时间吃啥了,个子窜那么快?”
“你也长高了啊!”杨春山看着到他耳边的女孩,烤红薯的香气都遮盖不了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是吗?很久没量了,晚上我量量去。”沈平芜指了指烤着的红薯问他,“吃吗?”
“吃,尝尝沈老师的手艺怎么样?”
“那我再烤几个。”沈平芜又回到屋里拿出几个红薯扔进火堆,“杨春山,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半夜,学校要军训了,我就回来了。”杨春山拿着一根树枝扒拉着火里的红薯。
“你和杨爷爷说了没?让他不用操心你以后上学费用的问题。”
“嗯,昨晚上和他说的。爷爷说很感谢你们,激动的都在那抹眼泪了。”杨春山笑道。
沈平芜表示怀疑的目光瞅向他。
“哎,这几个好了可以吃了。”杨春山假装没看见,将几个烤好的红薯扒拉出来。
晾了会,杨春山捏起个个大烤的黢黑的红薯,剥开上部分的皮露出金黄的内里,递到沈平芜唇边。
“呐,沈老师吃第一个。”
“你还挺尊师重道。”沈平芜不客气地咬上去,“有点烫,但是很香甜,好吃!”
“是吗?我尝尝。”杨春山将手中沈平芜吃过的递给她,重新剥了个,“嗯~的确不错,红薯品质好……”
瞅了眼欲言又止的沈平芜,杨春山又接着道:“当然,沈老师的火候掌握的也很好,才能烤出这么好吃的红薯。”
沈平芜的嘴角欲扬又止:“谬赞谬赞。”
杨春山好笑地摇摇头,吃着手中的红薯。
等剩下的红薯都熟了,沈平芜拿了几个进去给正在二楼看电视的外婆。
外婆从沈平芜口中得知杨春山在楼下后门,打开二楼的窗户探头看去,杨春山正蹲在熄了火的火堆前一口一口地吃着烤红薯。
“春山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奶奶,我昨晚晚上回来的。”杨春山起身仰头朝外婆道。
“上来坐坐。”外婆招呼道。
“不了奶奶,我一会要回去了。”
“好,那明天来奶奶家玩啊。”
“好嘞。”
沈平芜再下去时,杨春山说要回家了。
“你把这几个带回去给杨爷爷尝尝。”沈平芜拿了个塑料袋装起递给杨春山。
杨春山接过颇不好意思道:“我这一回来就吃上你家东西,这还要打包带走,真有点不好意思了。”
“得了吧你,你已经欠那么多了,也不在乎再欠点。”沈平芜报以微笑。
“既然暂时还不完,那现在先给你点利息吧。”杨春山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