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爱,没有任何生二胎的意思。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病情,知道父母的不容易,在他们面前她一直都是懂事听话的女儿。
随着沈平芜的长大,她的病情趋于稳定。只要不剧烈运动,心绪不要大起大伏,感到不适时及时吃药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是在沈平芜十五岁那年,她的父母离婚了。
那时她才知道平日里幸福美满的家庭一直都是假象,父母感情早就破裂了,但他们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恩爱的表现。
她应该早就发现的,随着她的长大爸爸出差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长。因为他在外面有了新的家庭,他有了一个健康的孩子。
妈妈也有了新的交往对象。
爷爷知道,所以这几年对她稍微和颜悦色。
外婆也知道,所以她总是问她要不要来外婆家玩玩。
所有的一切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心情大悲之下,她的病情发作的前所未有的严重,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一个月。
从诡异的虚幻与真实交错之中脱离而出,苏醒后沈平芜想通了。
转到普通病房又待了半个月,期间她主动和父母谈了谈,整个过程她一直很平静,没有泪流满面的质问。
等父母和她解释完,沈平芜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她要去和外婆一起生活。
她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父亲有了新的生活,母亲也找到了新的归宿。
爸妈说她永远是他们最爱的孩子。
但是在沈平芜心里,在他们决定离婚的那一刻,就已经选择了抛弃她。
这份爱意会随着他们拥有新的开始逐渐泯灭。
出院那天是惊蛰,断断续续的雨停在了昨夜。
沈平芜的父母开车一起送她去外婆家。
一路向南,车窗外的景象已经是重峦叠嶂的山,万物生长的春季,入目皆是萌发的生命。潮湿的空气里飘散着不知名的花香,这与北方截然相反的季节让沈平芜一路上的阴霾忐忑一扫而空。
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没出过远门,她明明已经被困在那方寸之地,还是有一堆束缚。
外婆家在南方一个小镇的村子里,妈妈会和她说她小时候在田野里撒欢,上山扒松针捡松果,溪流里学憋气,爬树摘果子……
她一直很想去,虽说现在居住的城市,爸妈也带她去过周边的农家乐,可她看着总觉得那里不像妈妈口中描述的那般自由。
小时候外婆会经常来看她,后来她慢慢长大外婆年纪也大了,精力大不如前,她们见面的次数就少了。
外婆说她在院子里种了很多花和果树,她每次带给她的水果都是外婆亲手栽种的树结的果子。
她总是跟外婆说最喜欢她给的果子,是她在城市吃不到的甘甜。
开了将近二十个小时,车子终于驶入了乡间。
天色黑沉,路边隔段距离才有路灯,乡下少有夜间活动,家家户户都是早早闭门不出。
沈平芜在车窗外一段黑一段亮的距离中,只能瞧见不远处人家的亮光,周围除了汽车行驶的声音,就只有犬吠声。
和北方的城市完全不一样。
城市直到凌晨都是灯红酒绿的喧嚣。
“到了。”随着沈平芜父亲的话,车子也停了下来。
沈平芜打开车门下车,就看到了站在院子外朝他们和蔼笑着的老人。
“妈。”
老人应声上前迎来,沈平芜笑盈盈地拥抱住她:“外婆!我来了。”
“好好好,我的乖乖来了!”外婆眉开眼笑,眼睛弯的只见一条缝。
外婆只有两个孩子,她妈妈和她舅舅。
舅舅在城里买了房,外婆不愿意跟去,她说人生地不熟的呆不习惯。舅舅没办法,只能任由外婆,他自己时不时的带着妻子儿女回来看望。
“走,咱们进屋。”外婆牵着沈平芜往家里走,沈平芜父母从后备箱取下行李,跟在身后一同进了屋子。
外婆给她收拾布置好了房间,房间不大,但是外婆用心。
墙壁上贴了暖色的墙纸,窗前摆着的是新买的书桌,书桌旁的墙壁被挖开做了个书架,墙上的痕迹都很新,她知道是外婆特意为她准备的。床上是怕她睡不惯新买的软床垫,床上还有个熊猫玩偶,她小时候和外婆说最喜欢熊猫。
吃了外婆特意热着的饭菜后,沈平芜洗去一身疲惫沾枕入睡。
或许是第一次出远门,也或许是身处新的环境,许久不曾有梦入眠的沈平芜这晚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那个沈平芜是她十岁时的模样,梦里十岁的她和普通孩子一样,有健康的身体。她肆意的奔跑在满是绿意生机的田野间,跑累了就躺在草坪上看着湛蓝的天上飘动着的云彩。这个短暂的梦里一直陪伴着她的是个穿着灰扑扑看不清脸的男孩,可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