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不是金尹锋吗?”马伏枥立起腰板,条件反射地向后仰去。
苟梓木和他们共享的信息不算少,但金尹锋少年时的照片他没见过,一时也没能认出来。
“金尹锋不在嘉陵读书啊,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马伏枥怀疑自己的调查出了纰漏,立马在电脑上一顿操作,搜索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你问我我问谁去?”路延午没好气地说。
马伏枥心中有苦奈何无人诉说,路延午也不再逼迫他,围上围裙从冰箱里拿出了鸡蛋和昨晚的剩饭。
蛋炒饭嘛,用剩饭炒的总有特殊的韵味。
倒下的油在锅里发出滋滋的声音,路延午单手打了两个鸡蛋,用铲子拌了个均匀,香味从厨房飘到马同志的鼻子里,打断了他刻苦工作的决心。
“嗯!老大,你手艺真好,我在这都能闻到香!”
“是啊,有人给你做饭,炒什么你不觉得香?待会儿你那碗我多放点盐,看你以后还是不是只知道香不知道帮忙。”酱油一撒,锅铲将它们拌匀,白米饭沾上了颜色,粒粒金黄,如今真是色香味俱全。
“老大,你真好,你以后娶老婆了还会给我做饭吗?”马伏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撒着娇,略显遗憾地说道。
“我不娶老婆也能给你做饭。”
马伏枥喜笑颜开,英明神武的路支队长自愿申请成为他的长期饭票,这是何等的荣幸!
路延午一个人生活,各方面的技能都是手到擒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修电闸能换灯泡,会通厕所会刷碗筷,做的一手好菜,可以跟五星级饭店的厨师比肩。
路支队长用炉灶给自己点了根烟,左手拿着烟头,右手抡着锅铲,那叫一个自由畅快。
“老大!你又边做饭边抽烟!”马伏枥不满地吐槽道。
上一次看见他亲爱的路支队长放飞自我,把烟灰抖进了菜里,他刚要指责他的混账行为,只见路延午将手伸进油锅里,硬是把烟灰捻了出来。
小马同志义愤填膺地表示对这种行为的唾弃时,路延午双手举过头顶,掩耳盗铃地说--
我没有我没有!
“不来一根没味儿。”
扯淡,简直是扯淡。
炒饭上桌,马伏枥先用勺子反复翻找,检查里边有没有路延午抖落的烟灰,确认没有之后才埋头苦吃。
路延午嫌弃地看着他,这小子,像谁饿了他十天半个月似的。
“你对新来的督查什么看法?”路延午刨了一口饭。
马伏枥把头埋在碗里,含糊不清地说:“老大,你怎么跟村口老太太似的?沈督查人挺好的,就是不爱说话。”
“人家不说话你也知道人家好?”路延午严重怀疑马伏枥已经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抱上了沈习文的大腿。
“老大,你别过河拆桥啊,要不是沈督查帮忙,你跟金凛笙不得在市局门口打起来?”马伏枥放下碗筷,灌了一口可乐,用手胡乱擦了擦嘴边的油。
“我是问你这个吗?他为什么来市局?”路延午看着不争气的小马同志,暗暗感叹自己选的队友哭着也要让他到审讯室工作两天。
“查不到,上边只说职务调动,沈督查自己申请的,但来延台只是凑巧,要不是你弄出那档子事,估计他也来不着咱这。”
得,话又说回头了,还是他带队扒火车那事儿。
“明天的行动带上他一起,明白吧?”
马伏枥朝路延午敬了个礼,“明白!”
这意思呢,就是把沈习文安排在一个无法插手他们的行动,又不会被激进分子中伤的位置,好好发挥他的督查作用。
马伏枥习惯在路延午家蹭吃蹭喝蹭床,当晚决定留宿他家,还是和以前一样睡在客房,虽然他们俩亲密无间,结伴上过刀山下过火海,但路延午明令禁止他爬上自己的床。
马伏枥吐槽他说:就你家这叙利亚风格,谁看了不知道你的狂野,还装什么矜持,搞什么纯情。
次日傍晚,八点十分,路支队长的扮演秀开场。
一个有钱没处使,趁着夜色混入人群中的花花公子,成为了今日与陆波交易的买家,这个角色换谁都演不出来人物骨子里透出来的流氓气息。
放眼整个市局,光是这一点能满足的人就寥寥无几,但路支队长的流氓本色,完美地适应了角色的形象。
路延午抽着香烟,瘫坐在隐秘角落的圆形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怀里搂着两个肤白貌美的女郎。
他用右手手指夹住烟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让怀中的女郎凑的更近,他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任由女郎们在他的肌肉上抚摸,体味他蕴藏的力量。
“路哥,您都多久没来跟我们喝酒了。”阿琳借由将手抚上他的脸,指尖略过路延午凛冽的下颚线,谄媚地亲了亲他的脖子,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玫红色的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