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支队长出来!”金凛笙被三四个警员拦着,穿着体面的西装,却像一头失控的松狮一般狼狈,“我儿子呢?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路延午三步并两步向前走来,沈习文也快步跟在身后,马伏枥同志拖着短领导十厘米的腿踏着小碎步。
“吵什么呢?”他的声音中带有怒气,唬得金凛笙顿时发不出声音再继续叫嚣。
几个架着金凛笙的警员默契地一齐松开手,退到了事主的身后。
“你就是负责查案的警察?”金凛笙明显瘪了下去,音调都有几丝不自然,显得畏畏缩缩,他抚平衣角的褶皱,盯着来人。
“我是延台市局刑侦支队队长路延午,您有什么需求可以和我说。”说是这么说,总归客气一些。
“你们是怎么查案的?把那些客人关在局里问话就完了?我儿子死得不明不白,你们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吗?”金凛笙似乎找到了什么足矣支撑他发泄的理由,语气犯冲,气势不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是金尹锋的父亲吧?”路延午明知故问道,“金先生,警方查案是有程序的,不是想到什么做什么,我们目前还在梳理人物关系以及筛选涉案人员。”
路延午突然提高了音量,“我并不认为到现在为止警方的行动有任何不妥,请您理解。”
“理解?你让受害者家属理解?我怎么理解?我儿子死不瞑目啊!凶手逍遥法外,作为受害者家属,连过问警方办案过程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金凛笙闹出的动静越来越大,引得办公室里的警员探头出来侦察情况。
“你们这是不作为!把那么多少爷公子拘在警察局里,却什么都不做!我有理由怀疑你们包庇罪犯,这就是你们市局办案的程序?还有没有王法了?”
路延午一度唏嘘这人的无耻程度,怪不得总有人说半路发家致富的终归是比不上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无论是品行还是三观,金凛笙都把他的粗鄙无知尽数展现出来了。
“首先,这么说虽然有点不尊重,但您儿子的尸体已经安详的躺在我们的法医室里了,并不存在死不瞑目的现象,而且,我必须纠正你一点。”
路延午朝他走近,先天的身高优势让金凛笙不得不抬头看他,路延午凛冽的眼神盯的他不禁发怵。
“我们中国人民警察严格遵守的是宪法法规,而不是您口中的王法,您别因为在国外呆久了,忘了本。”
金凛笙:“……”
马伏枥怀揣着对宪法法律的尊敬,崇拜的望着路支队长。
“这就是你们延台市局的作风吗?岔开话题,打击家属?”
马伏枥不得不承认金凛笙的肚子里不仅是装有粗鄙,还装有点逻辑。
沈习文此刻的内心有点复杂,闹事的人他办案的时候见得多了,嚣张跋扈的不在少数,但今天这样搞笑的阵仗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走到两人中间,“金先生,您好,我是延台市局的警督沈习文,你们的对话呢我一直关注着,我认为路支队长并没有出现作风不正的问题。”
金凛笙撇了他一眼,眼神中闪过狐疑。
“相反,路支队长实事求是,及时纠正您的错误描述,还肯定了宪法的法律权威,我觉得这足以证明路支队长领导的刑侦支队有着良好的作风。”
虽然刚刚路延午确实是故意在膈应金凛笙,但现在听到沈习文这席话,他差点就要举起手来宣誓自己的正直忠诚了。
“你们官官相护!”金凛笙咬住后槽牙,恶狠狠地说道。
“金先生,您如果想要了解案情,我们很欢迎您到路支队长的办公室进行进一步的详谈,但如果您只是想要在延台市局门口哭闹。”沈习文拉长了语调。
“那您最好低下头来看看,你脚下踩的是中国的土地,现在站的是延台市级公安局的前厅,必要的时候,我会负责联系大使馆,以状告您妨碍公务的行为,将金先生遣送回您远方的家。”
此话一出,金凛笙登时收起了戾气,那双阴翳的眼睛里散发出不详的意味。
路延午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看向沈督查的目光痛斥着抢风头的不良行为。
“那看来金先生是想好好配合我们查案了。”路延午朝马伏枥抬了抬头,示意他去给客人倒水。
其实主要是慰劳沈督察仗义相助。
马伏枥溜到他身边,朝他耳语道:“老大,给他泡茶吗?”
路延午偏过脸去看他,皱了皱眉头,“你给沈督查泡一壶,放在我办公桌上,然后去一楼的抽水马桶里给金先生弄杯水。”
马伏枥同志哭笑不得,暗暗对路支队长的混帐行为表示鄙夷。
警员把尸检报告打印成了纸质文件,审讯室里的讯问还在继续。
“尸体出现针尖样瞳孔,并伴有发绀,尸检死因确定为吸毒过量导致的非心源性肺水肿,因为肺泡的大量液体和间质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