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刑(1 / 3)

回到偏院屋中,看到常绿还在熟睡着,崇屺没有去打扰他,返身来到院中,借着微弱的亮光打量着常绿这些年生活的地方,这里与常府的小院比起来更加简陋。

石砖砌的院墙将一方小小的天地围住,两间小屋隔着三丈左右的距离对立着,中间的小花坛里杵着棵高大的公孙树,花坛的边沿上摆着张非常古旧的木桌,该是用来在树下乘凉时喝茶下棋用的。

崇屺朝那木桌处走去,蚺刚好从院外进来,看见他想坐下,赶忙上前将木桌和坐处擦了擦。

“主人,夜里外面蚊虫多,我替你点个熏炉吧。”

“嗯,好,用这个。”崇屺在兜袖里摸了摸,拿出一个拇指粗细的小竹筒递给他。

蚺接了过去,嘚嘚的跑到他房里一顿翻找,在墙角处翻了个粘满灰的熏炉来,他牵起袍摆用力把灰蹭干净,打开熏炉盖子倒了些竹筒里的香末点着,抱出来搁到崇屺脚边。

做完了,蚺又殷勤道:

“我再去给你泡点茶来,刚才你不在,玉英观主遣人送了好些东西,里面有一罐凤凰单丛,闻着挺香的,我放在常绿屋里了。”

“嗯。”崇屺闻着熏炉里飘出来的达摩香味儿,思绪有些飘远。

蚺得了许可,忙不迭的去做,不一会儿,他就端着一壶茶水出来,给崇屺倒上了一杯。

“主人,你快尝尝,这茶不比我们仙宫里的差。”

“嗯。”

崇屺答应着却没动,蚺有些急了,端起茶盏递到他手边,“主人,这茶趁热喝才香。”

崇屺默默的转回头看他,“你这么积极的讨好我,是不是饿了?”

“呵呵,主人……”被看穿了,蚺也不装了,他放下茶盏。

“主人,我都两顿没吃了,在不填饱肚子,我就要和常绿一样躺下了,你就让我吃点吧,就一点儿。”

崇屺早已断谷,所以他实在不能理解蚺对进食的欲望。

“你这几年带着常绿在这里生活,是不是每天都只顾着找吃的了?”

蚺很难受崇屺对他的误解,“怎么可能!我还是带他干了一些事的。”

“什么事?上树掏鸟,下河摸鱼?还是夜观星象,诗棋书画?”崇屺旧事重提。

蚺羞愧道:“……主人,我那都是没办法才骗你的,我也不知道你会跟着学啊……”

崇屺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宫里一载这里十年,算起来当然是他熬过的时间短,可松耘是不记得过去的,只有他一个人的日子难挨。

“他这些年都是怎么度过的?”

“嗯……他不太爱出门,就喜欢待在屋里看话本,雨雪的时候我就懒得管他了,天晴的时候我会拽着他去山下的村庄逛逛,偶尔帮那些村民们修修房子,做做农忙,不过也没让他累着,大部分都是我在做,他搁一边看着。”蚺将这些年他和常绿真正的生活经历,大致告诉了崇屺。

崇屺收回认真看他讲述的眼神,看向云层里刚钻出来的半弯月亮。

“那他……有没有经常问起过我?”

听到主人这么问他,蚺顿时来劲儿了,连自己肚子里闹饥荒的事都忘了。

“当然有!他好像是继发性的,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我跟他说说你长的是什么样的,问多了我又没法形容,一遍一遍的都快被他烦死了。”

“呵呵……”崇屺被他苦恼的样子逗笑了,他想起来道:

“那他没问过别的吗,比如今天他问你,以前他都对我做过什么?或是我跟他是怎么认识的,如何在一起的,都没有吗?”

“没有呢,今儿他是头一次问这些。”蚺没做回想的立马答到:

“依我这些年对他的了解,他大概是因为没有过去的记忆,所以总觉得那是别人的经历,听我说你俩是一对儿,也许是占有欲太强了,他就下意识把过去的那个自己排除了,从来都不会主动去提。”

还能这样?崇屺有些心疼,但是若真如蚺所说,那他就不能和常绿太亲近了,今天下午他就被常绿一顿揭短,虽然常绿也承认喜欢他,可万一他无所顾忌的和常绿好,常绿内心会不会觉得他太轻浮了。

崇屺陷入沉默,他本来还想留下来陪常绿一阵子的,这下恐怕不行了。

“主人?主人……”蚺叫了好几声,崇屺才回过神,

“你怎么了?”

“没什么。”崇屺道:

“等明天他醒了,我和他道个别就回宫去了,你好好照顾他。”

这消息太突然了,要是就今儿个一晚上,自己这张肚皮还能抗一抗,蚺心中一喜,又不敢表现出来,装作舍不得的说道:

“噢,不是说要留几天吗?”

“不了,也没什么事了,我待在这里不好。”崇屺瞧了瞧他摸着鼻尖的小动作,终于松口道:

“你就别在心里拨小算盘了,去找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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