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紫春刚宣布已经找到合适的献祭弟子,就要立马举行祭祀仪式,大家都忙碌了起来,一整夜扶峦殿前的道场上空都浮着天灯,将殿前照的宛如白昼。
巫侦拉着巫郯待在最边上,这里被殊灵台遮掩了几位长老的视线,可以放心偷一下懒,正好巫郯也不想干,便跟着他摸鱼。
巫侦装模作样的蹲下/身清理凹槽,问到:
“师兄,宗主是不是疯了,且不说明日天气好坏,单就引灵鞭,白索长老也不是一个晚上就能赶得出来的,大半夜的不让人休息,明天若是祭不成,不是瞎折腾了嘛。”
巫郯抱着胳膊站在旁边拿手指搓下巴,丝毫不介意自己明目张胆的偷懒被其他同门鄙夷,看着正殿紧闭的大门若有所思的回他:
“谁知道呢,可能有其他东西代替吧,我刚才看见白索长老进了扶峦殿,挺悠闲的啊!”
巫侦听了此话将茅草刷扔了,一屁股坐下来,长老都偷懒,弟子不想干活也情有可原。
巫侦:“哎,对了师兄,你上次承接的灵力管了多久?我上次的才管了三十年,你看我头上都有好多白头发了。
都怪兮朗,做了掌门接班人就以为自己了不起,我听说站在他后面的人承接的灵力没一个能撑够五十年的,这次我可不能再这么倒霉,分到他旁边,不然再来一次,跟你走一起,老的人家该说我是你爹了。”
巫郯踢他一脚:“你少占我便宜,抢不到灵力就算了,平时也不好好修炼,每次闭关隔三差五就要出来透一次气,你不老谁老。”
巫侦:“呵呵,师兄你教训的是,可是我待不住呀,而且我对修行没什么兴趣,也不知叶锦长老当初把我捡回来干什么,就让我跟山下的凡人一样生老病死不好嘛?
上个月听说又有一个小师弟偷跑出去没再回来,估计是人间太繁华了,弄得我也想去看看。”
巫郯翻了他一眼,朝身后远处噜噜嘴:
“谁不想出去,可那边栈道前的石头上刻着呢,外出是禁令,禁令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巫侦不死心道:
“嗳,禁令又怎样,不让长老们知晓不就行了,等这次祭祀完,师兄你跟我一起下山,咱们去看看书里写的重楼高阁十里繁华,行不?”
巫郯也有些心动,这几百年过得寡淡如水,虽然门派里不拘弟子们互相接触,但见识层面总停留在门派这一方寸之间,除了修炼还是修炼,谁不向往在书阁偶尔翻到的典籍里描述的凡人烟火气息,他点点头,傲娇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一夜过去,初秋的晨光倔强的积攒了极大的力量破开浓雾,照射在旋春宗涮洗一新的道场上。
巫郯和玄孞带着十来个长老们经常叫口儿的弟子帮忙搬东西,从扶峦殿一箱一箱的往阶下抬,巫侦累的实在受不了,放下箱子后使劲拍了箱子一巴掌,说到:
“妈的!以前这装引灵鞭的箱子可不是这么重的,简直累死了,我都累出汗了!”
巫郯觑他:
“心静自然凉,伏天叫你去耶茗斋干活你怎么不说热?”
“那不一样,洗菜用的是凉水,而且还能偷吃,我当然乐意!这也不像是引灵鞭啊,我能不能打开看看。”
巫侦说完不等巫郯同意就掀开了箱盖,箱子里面的确不是引灵鞭,而是一条条拇指粗左右颜色发暗,如鲜活蠕动的曲鳝一样互相搅缠在一起的枝蔓。
巫侦顿时一阵恶寒:
“这……这是什么呀,这像是扶峦殿里祖树的垂蔓啊,难道今日要用这个引灵?这也太恶心了吧!那几箱也是么,砍了这么多,祖树还能活么?”
巫郯和其他人也被吓了一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恍然大悟道:
“嗬!昨日白索长老去扶峦殿原来是搞这个,难怪刚才打眼一瞧祖树枝蔓似乎变短了一截,树下还有一圈水印,估计是被割了流下的汁水。
你不用操心了,那棵祖树应该比我们想象的厉害多了。”
巫侦心有戚戚,靠近巫郯小声道:
“师兄,你不觉得我们门派有些诡异吗?宗主的法器是藤,可他不是拿在手里,而是直接从手指上长出来,扶峦殿里的屏锦古藤,说是供奉着的祖树,可却能随意被砍下来引灵,而且这些垂蔓离开祖树之后还变得这么恶心,像是活过来一样,我们门派不会真有什么妖魔鬼怪吧?”
巫郯听了他的嘀咕,刚准备让他不要乱讲,身后就传来紫春沧厉的声音。
“放肆!”紫春在台阶上方低头冷眼看着凑在一起的二人,道:
“修行人讲究心无二物,遇事淡然,方可成器,身为高阶弟子如此浮躁,怎对得起门派培养你多年的心血?”
巫侦已经吓得脸色青白伏跪在地,巫郯立刻躬身作揖替他求情:
“宗主!!!巫侦孩童心性,不是在针对您,他只不过对有些事情不能理解,较旁人好奇心重而已,请……请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