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一男子颤巍巍得打开了那血淋淋的黑布，随后，一颗狰狞的头颅出现在了面前。

男子的手颤抖不已，一行泪从他的眼睛里流了下来，他拿过桌子上一旁的镌刻刀，对着那头颅就是狠狠划上两刀。

“该死的，王八蛋！”他骂的咬牙切齿。

……

“公子，这就是少爷的院子，我们的人方才搬了少爷和那几位小娘的尸体出去，其他地方我们都还没来得急打扫，打算等衙门的人来了后再清理去了，你们可小心些，不要破坏了现场。”

管家向二人细细交代着，紧接着便打开了房门，随后，一抹浓浓的血腥味自那屋内飘散出来。

二人穿带护具，小心翼翼的进了房门。

床上，地板上，大片大片的血迹染得通红。

东方烁小心移步那床前，翻开那血淋淋的被子，里面状况一览无遗，大瓶小瓶的药罐上贴着名字。

思春归，房事前涂抹于……

化心妙，行事时含于口中……

……

净是一些淫/秽之药。

“这些药可清楚来历？”颜乐天问那管家，他戴着面具，配上他本身的气质，实在威严至极。

“不，不清楚，平时都是公子自己搜罗来的。”管家的话结结巴巴，被东方烁一瞪，立即手心冒汗。

此时他内心OS：这不是俩乡野村夫吗？怎么会有如此气质。

二人又将现场门窗，衣柜，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一边，无一列外，俱是完好无损。

见此，颜乐天又问：“今日同你们大公子一同……的有哪些？”

“这个我清楚，”一管家的婆子立即凑上前来，“分别是东院的卫姨娘，西院的陈姨娘，还有……”

见到婆子没想起来，那管家立即回话：“还有公子刚刚带回来的小娘子。”

既然有东西，那自然就有南北，颜乐天继续问：“除此以外，大公子的姨娘还有其他人吗？”

“有的有的，南院的是大娘子的住处，只不过她早就不曾来过了，北院那位是林娘子，月前随大公子出行受了伤，一直养着。”那婆子加紧回答，生怕管家抢了她的功劳。

“俩位官爷，求求你们早日破案，不然老爷非要将我们发卖出去不可，我们几个都是王府的老人了，半辈子都是在这府里过的，一旦被赶出去了，那可真的是要让我们自生自灭了。”婆子连忙跪下求饶，眼下，她把颜乐天东方烁二人认成了衙门来的官爷，自是要留个好印象大大立功才是。

一旁的管家看破不说破，就任这婆子自己瞎折腾，在他眼中，不过是俩有点脾气的乡野村夫，这破案的事情，还是要交给军营里的官爷才是。

确认了这是一场典型的密室杀人案后，东方烁站起身来，向一旁招呼，“带我们去看看那北院的小娘吧。”

“哎哎哎！官爷们随我来。”那婆子热情不已，临走之时，颜乐天看了看那根吊着破布的房梁，若有所思……

*

“这位爷，老婆子是农民出生，卖到王府已经是快五十年了。”她伸着五个手指头比划着，“这平日里陵城啊，那是平静的很，哪想我家就生了这等祸端，真是没天理嘞！”

那婆子一边走一边说着，若不是路途有限，颜乐天怀疑她能把这几年王府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于他们说了去，不过这倒是给了他们一个重要的信息——王哲大公子，这俩年因为沉迷情/色之事，害死了不少女子。

说着说着也就推开了那厚重的大门，走进去，不远处就见了一女子缩在床上，一旁是发了霉的饭菜。

“林娘子，这俩位公子找你问话来了，你可要好好回答才是。”那婆子见到床上之人，一脚踢翻了那发霉的碗，立即换了一幅嘴脸，威胁之意味不言而喻。

颜乐天走上前去与之交谈，东方烁则是细细大量着周围的陈设。

“你和大公子王哲的关系怎么样，平日里他都是怎么与你们相处的？”颜乐天认出眼前这位就是月前因马车翻了受伤的那位女子，此时她的双腿似乎还不能动，呆在床上眼神直愣愣的，几乎没有生机。

见女子半天没有回答自己，颜乐天又问道：“王哲被人杀了，现在需要你说说，他今天有没有找过你。”

“你说什么？王哲死了？”那女子终于有了反应，缓缓移过头来，盯着颜乐天面具之下的那双眼睛，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林小娘子，你这是干嘛，官爷问你话呢，快好好回答，不然今晚的饭你就别想吃了。”婆子见林小娘半天没有回答，着急之下，她急忙逼问着，生怕这小娘坏了她在官爷面前留的好印象。

“王哲被人杀了？啊？哈哈哈？他被人杀了？怎么死的？头还在不在，”一双骨瘦如柴的手直直抓着颜乐天的衣服，疯了一样大喊着，“那个王八蛋死了，哈哈哈！哈哈哈！王八蛋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