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正是沙摩柯。
“我已经恭候多时了,太师大人请。”沙摩柯侧身请他进去,又警觉地朝外看了看,关上了门。
“实验已经做了许久了,目前初有起色。如果太师大人真如信上所说,能保我接下来半生的荣华富贵,我一定替太师大人鞍前马后。”
江迟暮背着手打量了这房间一圈,闻言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开口:“那是自然,以太师府的权力和财力,保你这整个寨子的人鸡犬升天都不是问题。”
自萧云铮写信给沙摩柯求解药之后,沙摩柯得知需要解药的人都是来自皇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二话不说便把回信给送了过来,还邀请众人去寨子里做客,只是好巧不巧,那信刚好被江迟暮的暗卫截下了。
江迟暮不过是让手下随口带了个口信,问沙摩柯是否知道有关于那个山洞的消息,沙摩柯一听对方是太师府,便马不解鞍地给他回了好长一封信。
沙摩柯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毕恭毕敬地递给江迟暮:“大人,这是您需要的解药。”
江迟暮接过那个小瓶子,有些好奇地打量了沙摩柯一眼:“对了,我倒是好奇,你下在那河里的毒,如果要是没有这解药会如何?”
“那河中的毒其实并不严重,要与林中的瘴气结合,才能致人于死地。但若是只饮了那河中水而不得解药的话,只会敲碎骨头一般地让人连续疼上几个月,待到几个月后脱胎换骨,便自然也就好了。”
“如此说来,即便不用这解药也不会怎么样嘛。”江迟暮说着,留下其中一个小药瓶,算是留够给江萦怀的量,便直接把另一个小药瓶扔出了窗外,一眨眼便消失在茂茂密密的树林中。
江迟暮擦了擦手,继续问道:“你在信中说,已经找到那个山洞了?”
“是,关于多年以前一个女子从山洞出来,便能长生不老的事儿,我们这儿也大多听说了。刚好就在寨子中心,洞中奇花异草无数,我这就带您过去。”
沙摩柯转身过去开门,脚步却突然顿在门口。
江迟暮见他突然没了声响,一转身便看到了一袭黑衣的裴空逐用剑抵在沙摩柯的咽喉间。
“看不出来啊,太师大人还挺适合活在戏台上,以后不做官了,去当戏子如何啊?”裴空逐握着剑柄的手稍稍加大了力道,沙摩柯的脖颈间瞬间渗出了血珠。
“我就说呢,区区一个寨主,以庄主的名义给你写信你都不回,架子怎么这么大,原来是碰上一个官更大的。”
沙摩柯小心翼翼地吞了口唾沫:“少侠,少侠饶命。”
裴空逐有些烦躁地:“怎么?我们的太师大人许给你什么了?家财万贯?还是权势滔天啊?”
沙摩柯察觉到自己脖颈间的凉意,根本不敢说话。
裴空逐看了江迟暮一眼,冷笑道:“可别怪我没劝你呀,寨主,江大人在我们那儿可是出了名的出尔反尔,不守信用。到时候他要是反悔了,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兵又没他多,权又没他大,到时候他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你可就惨喽。”
“我……我我我……我不带他去了!求少侠饶我一命,放过我吧。”
风从山谷中呼啸而来,带起阵阵萧瑟之气。江迟暮不欲与他多说,直接拔剑相向,裴空逐一把推开沙摩柯,也迎剑而上。
二人的功夫不相上下,江迟暮的剑法如行云流水,但裴空逐见惯了沙场的杀戮,习惯了出击时处处瞄准要害,凌厉精准,招式也更加野性。
裴空逐手上挥着剑,空气中只留下模糊的剑影。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看准时机,一手快速捋过江迟暮的袖子,一下便拿到了那个小药瓶。
二人分开,裴空逐拿着那个小药瓶晃了晃:“太师大人,这解药你明明能直接拿回去,却非要江砚过来跟你装模作样地强抢,怎么,是想抢回来给我,好向我讨个人情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但彼此间的气息却宛如隔世之遥。江迟暮不听他嘴贫,不由分说地出剑。裴空逐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剑尖划过空气,发出淡淡的啸鸣声。
二人的剑交错在一起,金铁交鸣之声震彻整个房间。剑招连绵不绝,战况焦灼,此刻不逊于烈火燃烧的战场。
裴空逐的身形如同鹰隼,剑芒迅疾而犀利,如闪电划破长空,一声剑鸣响过,裴空逐一剑刺入江迟暮的肩膀。
剑尖微微颤动,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江迟暮捂着肩膀,应声收剑,裴空逐也有些惊愕,刚刚也是同他过了这么多招的人,以江迟暮的身手,不可能躲不开他这一剑。
直到他看到江迟暮目光中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原来如此。
裴空逐一转身,就看到江砚透着骇然的眼睛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