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虽然已经被带着走过一圈,但要独自在这个偌大的会场里找路还是十分费劲。段闻有些漫无目的的在里面乱晃,看着身边那些陌生的面孔,没来由的想到小时候被家里大人领着去吃酒席,那些大饭店里普遍也会有这样一个亮堂堂的大厅,里面穿梭往来的人员大多数也是不与她有任何相关的,所以每每在那种场合,只要她一离开家人,心底就会有一种无措感。

她现在也有一点无措感。

她环抱着双臂,四处环顾,始终没看见何安之的身影。同时,又想起刚才在人前胡诌的身份,害怕真的被别人误认成实习生拉去帮忙,因此一路提心吊胆,专挑些人群密集的地方,故作碌碌的混在里面,试图将自己完全隐匿进冗忙的人潮当中去。

“你是哪个服化组的?这么不专业!”

正这样皱着眉头到处乱走,一阵疾风似的骂声突然从远处空气中劈出来,撞进段闻耳朵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又听见一声更加不耐烦的诘问:“你叫什么名字?领导是谁?”

嚯,这两句话的唬人效果向来是一流的。

段闻撇撇嘴,在心底感叹一声,随后微微耸着肩膀,探出脑袋左右环视一番,见周遭大部分人对这一插曲都表现出一种不甚在意的态度,只是带着司空见惯的神情各自忙活手头的事,便安心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找去。

在靠近电梯厅的一个角落里,段闻找到了这场冲突的几位主人公——一对中年男女和一个年纪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其中,女孩子紧紧抱着一个包裹僵在原地,模样好像一只被淋得湿透的小鹌鹑,她低着头,嘴巴不断抿着,全身姿势是稚气而徒劳的自卫;而对面一个身形微胖的女人依旧在咄咄相逼,她的脸因为激动的情绪而显得十分难看,手指毫无礼貌的冲人点来点去,最后急急发出一声叫喊:“你的工作证呢?我要投诉你!”

会场顶上玻璃吊灯的光砸在那女孩子身上,溅起一片黄澄澄的冷。段闻眼见她的身体狠狠抖动了一下,然后把头慢慢抬起来了——她的额头上亮莹莹地覆着一层汗,眼眶有点红,嘴巴些微张开着一点,两片唇瓣正不住地发颤,那欲言而不敢言的怨愤神情使她脸上精细的妆容也变得灰败了,五官好像在一层透明膜布的覆盖下竭力挣扎。

她和女人之间无声的对峙没有持续太久,便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沉默别开眼神,败下阵来。段闻看见她把手伸进外套口袋,翻掏着,只是不知因为慌乱还是什么,磨蹭半天也没能把东西拿出来。那女人见状,凑上去又要发作,不远处却轻飘飘传来一句:“这是怎么了?”

顺着声音的源头望去,段闻的眼睛睁大了些。

是何安之。

她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走过来的,步调慢慢腾腾,无比自然地停在了那个女孩子身前,把她和那对男女隔断开来。段闻看着她转过头伸手,隔着衣料把那个女孩颤抖着、瑟缩在口袋里的手给按住了,声音轻缓的向她重复问了一遍:“怎么了?”

那个女孩子有些慌忙的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像抓救命稻草似的去拉何安之的手,然后用明显小心翼翼的力道握住——那手掌心的纹路一定被汗液濡着,带着令人不快的潮湿——段闻眯细了眼睛看着,随后从女孩子断续的描述中逐渐拼凑出了事情的始末。

那个女人自称是某个当红艺人的摄影师,男人是她的助手,他们要进内场和团队会合,但因为没有工作证而受到多番阻挠;而女孩子刚入职不久,是临时被叫来帮忙的员工,只一心要按照上头的要求拦人,从未设想会遇见这种情况,此刻已经有些呆滞住了。

“没有相关证件的话,麻烦联系你们已经进入内场的同事,请他们到接待处当面对接吧。”何安之扬起眉毛轻轻笑了一下——一种半真半假的微笑,她说,“确保你们是工作人员,我们就会放行。”

“你知道我是谁吗?这是什么态度?”那两人显然都有些急了,男人紧握拳头站在后侧,女人则已经上前一步,挥着手臂,拔高声音开始叫嚷,整个人几乎要贴到何安之脸上。何安之也不后退,心平气和的站在原地,只在几个瞬间微微垂下眼以避开对方飞溅的唾沫。

段闻看着那场面,也有些怔住了,脚底像生了根,愣愣的不知作何反应。因为这里动静太大,终于把更多的人引了过来,以她们为中心点,很快聚起一层薄薄的人堆。有几个人挨到何安之身边询问情况,她便扼要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然后请人去找安保人员过来。

那对男女见这头阵仗大了,面上流露出几分不自然的神色,却依旧梗着脖子在原地等着。不久安保的人来了,照例要问询一番,不成想没说上两句,他们便不耐烦了,男人后来更是莽了劲想直接冲进会场,于是很快两人便被一左一右的架住,请出去了。

“没事了,你去忙吧。”何安之把手从那女孩子的掌心里抽出来,然后带着安抚的意味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段闻这才发现,她们的手竟然牵到现在——眼看那女孩子仍然心有余悸的垂着头,一副紧张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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