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祺皱眉,抬手帮他擦掉唇上的水光,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我喝多了,你知道的……赶紧睡吧。”
莫噙懵了。
“先生……可是您……”莫噙环住他的脖子,不让他走,“您都。了。”
顾家祺想抬手把莫噙从自己身上拽下去,可是他没办法这么做。
不知道是为什么。
可能是酒精的原因,也可能是莫噙的眼神他太喜欢,热烈又真诚。
抛开别的不说,男人的身体是很诚实的。
见他迟迟不说话,莫噙急了,生怕他反悔,直接俯下身去。
顾家祺懵了,身下的颤栗感传来,他手握住莫噙的头发,又不敢使劲:“小噙你干什么……”
莫噙不理他,不管不顾地继续着,把人拉进深渊。
莫噙几乎是睡到下午五点才醒的。
身边的热源早已消失,旁边的白瓷枕凉的透彻。
莫噙有一瞬间的怔楞,猛的一起身,扯着下身的酸痛,他不住“嘶”了一声。
抬眼,便看见顾家祺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默默看着他。
“醒了?”顾家祺没起身,“饿不饿。”
莫噙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点点头。
“昨天的事……”顾家祺忍了忍,还是提出:“就忘了吧,昨天我实在喝多了,是我对不起你……”
莫噙瞪大眼睛:“您要我忘记?!”
顾家祺见他咬紧下唇,忽然气不打一处来。心里的无力感和酸涩感一阵阵涌来,他和莫噙差了整整11岁。
他今年35了。
昨晚要了他,是自己喝醉了没控制住。
那莫噙呢?莫噙又没喝多,他对自己的心思,昨晚看的是一清二楚。
他在给莫噙台阶下,莫噙怎么就不明白?
“小噙。”他揉了揉太阳穴,闭了闭眼,“我是你叔叔,捡你回来的人。”
就这一句话,足以击溃莫噙所有面上的伪装。
“我就不行吗?”莫噙带着哭腔,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就一个情人而已,我不行吗?”
“莫噙!”
顾家祺看着他,双目通红。
“老子养你十一年,不是等你长大了给我操/的!”
轰隆一声,外面打起了雷。
……
齐准回到房间,发觉房门虚掩着,他轻推,瞧见床上躺着个人。
他本以为又是萧演来烦他,走近床边,刚要轰他滚出去,发现窝在枕头里面的那颗脑袋正轻轻抖动,像在哭泣。
齐准坐下,轻声道:“小噙?”
莫噙突然不动了,身子慢吞吞朝齐准那边挪了一点。
没人说话,室内又安静下来。
“小阳…”
声音像被粗粝磨过,沙哑,甚至走音。
“嗯。”齐准轻揉他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安慰他。
须臾,莫噙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半躺在枕头上,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齐准轻叹:“24的人了,怎么还这幅样子。”
“是啊。”莫噙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被你……惯的呗。”
至此,齐准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是被你和先生惯的。
他没说出来顾家祺的名字。
齐准垂眸,“闹掰了?”
莫噙没说话。
“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陷太深。”借着月光,齐准终于看清莫噙的眼睛,红肿不堪,泪痕清晰可见。
“而且顾叔,”齐准顿了顿,换了措辞:“大你11岁…他毕竟是养了你11年的人。”
他对你的感情,恐怕只停留在亲人阶段。
莫噙似乎愣了一下,突然大吼:“我知道啊!”
“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要提醒我……?!”他的手紧紧抓住被套,褶皱显现,声音带了哭腔,“就因为这个?我和他又没有亲缘关系!不就大我十一岁吗,我又不在乎这个…而且不就是一个床伴关系吗,我要的又不多……”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行呢……”
说罢,眼泪又扑簌往下掉。
是啊,为什么你不行呢。齐准垂眸,这个问题同样问到了他的心坎上。
明明认出了当年的萧演,为什么不点明自己就是小时?
他如今为了还顾家祺的恩,帮着组织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他一身肮脏,满是诟病。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萧演口中称赞的,坚强又正直的小时了。
他现在是齐准,是xy,是未来顾家接班人。
他逃不开这个组织。
每每思及此处,问题又好像重新回到了死胡同里。思路很发散,不同的路途换了又换,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