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花星移突然现身于自己居住的老房子,老房子周围长满了杂草,锅灶坍塌,房梁倾颓,这里是所谓的故乡,多年来物是人非,说到底从头至尾,也只是他一个人罢了,可在这里,他有家人,有朋友,有更多想做的事情。
他下定了决心般说道:“我跟你走。你还那么年轻,你不该死。”
花星移醒来,入眼便是呆怔的谢寻,这个时候的谢寻,病容没有梦里的那人明显,却是苍白着脸,红着眼,花星移轻声道:“陛下,你压着我了。”
谢寻挪开落在花星移胸前的手,方才他下意识间握上了花星移,似乎这样能将自己的念想通过彼此间手的相握传递过去。
郭太医松了口气道:“小侯爷如今醒了,微臣能回家休息了吗?”
谢寻不回头道:“郭太医并无家室,以后便在孤宫中休息吧。”
郭太医在心底为自己悲鸣,这是变相让他卖力,至死方休啊!
宝川却笑着将郭太医拽了下去,在他身畔道,“郭太医,这是好事啊。”说着送郭太医去附近的偏殿休息,如今太医确实需要好生休息休息了,看他一身凌乱,身上散发的各种苦药汤的气味,这般模样如何侍奉君王身侧?
郭太医直肠子对宝川诉苦:“这是让驴儿拉磨到死啊,宝川公公,我要回太医院,让我回太医院……”
两人拉拉扯扯走地远了,花阳突然觉得自己站在此处有些扎眼,便缩着膀子,转身也走了出去。
烛火昏黄,东暖阁浸在一片微温的灯火中,将此间人的轮廓晕得柔和了,空气中凝滞着淡淡的沉默,谢寻想说些什么,打破这不自然的寂静。
“花星移,你……”
花星移此时已坐了起来,刚挣脱梦魇的他,十分庆幸喜悦,加之躺了甚久,如今人很精神,只见他睁圆了亮晶晶的眼,他问:“珍宝阁,真的吗?”
谢寻止了还未说出口的话,看向花星移,疑惑这位小侯爷之所以醒来,是不是便是因为听到了珍宝阁中的各种宝贝,才舍得睁开了眼,觉得又好笑又可爱。
他点点头道:“花星移救驾有功,孤会赏你,很大方的赏你。”
花星移不知道这位君王口中的大方是怎样的,但是秉持着有羊毛为何不薅的原则,便趁热打铁:“陛下应是全天下最富有之人,想来不会吝啬这些俗物,珍宝我便不要了。我只要陛下两个承诺,等我想好了再与陛下说如何?”
花星移其实想的是,给花家求一个免死令,这便是其中一个承诺,而另一个承诺他还没有想好,想等到合适的时候再提。只是突然觉得左肩膀有些疼,看来以后阴雨天有的受了。
谢寻对他的要求爽快应允。
看床上的人疼得微微皱起眉头,谢寻问:“可是伤口疼?”
花星移点点头。
谢寻转身从匣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小瓶,对花星移道:“转过身去。”
花星移侧头看向他,眼神不解,“陛下,君臣有别,我可以让小厮帮我上药,”说着接过来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鼻尖微微动,像轻嗅着气味的小猫,他说,“药确实是好药,多谢陛下。”
谢寻僵在原地,随后低头一笑,向后挪了挪,这天下人给他各种各样的称呼,一句‘陛下’是世人对他莫大的尊敬,但这两字从花星移口中说出,他却听得格外难受,似乎一下子将两人拉远了。
他转身出去,对侯在门口的花阳道:“进去给你家主子上药吧。”
花阳行了个礼走了进去,侯在另一侧的宝川则走出来将谢寻扶上,问道:“陛下,今日是否去御书房休息?”
谢寻有两处主要住所,一个便是东暖阁所在的养心殿,另一处便是御书房,御书房内设有一小殿,在平日里,若君王批折子累了便不走了,直接就寝。
谢寻展了展衣袍,抖落一身夜色道,“随孤去宸宁宫看看吧。”
“陛下……”宝川晓得,陛下这是又念起了先太后了,毕竟太后去世时,也就是八年前,陛下也不过是个少年啊。
陛下就是这样,遇到难解难分的事,便要去宸宁宫独自坐一坐。
“宝川,你说孤能活到知天命的时候吗?”谢寻突然道。
宝川连忙‘呸呸呸’了几声,说道:“岂止知天命,花甲古稀,七老八十,陛下想活多久就活多久!”
宸宁宫虽然空旷,却仍被人好生守着,烛火微荡,谢寻不语,他看向主殿的桌案,那里母后曾伏案抄经,曾教他仁义之道。那时候他因不能再习武,内心充满着暴戾,母后便对他谆谆教导着,让他的心境渐渐和顺,是认命,也是选定了另外一条路,一个与父皇不同的盛世仁君的道路。
他听宝川说自己能活到七老八十,却也只当个笑话听,他说:“郭太医确是真心为孤医治的。”
宝川忧心道:“陛下,便就放任着太后那般行经吗?”
上位后,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