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真贱呐(1 / 2)

开始钟颉在气头上,很快他又想,既然这么久了还是头一回有人跟自己送饭,再一想昨天晚上不也没吃饭吗,怎么样也不能死鸭子嘴硬装清高说自己不饿吧。

靠近了些,瞟了眼饭盒里的早餐,钟颉冷笑一声,心骂道:命真贱呐。

轻飘飘地接过复星瀚手里的早餐,盒身还是热的,盒盖上一层水雾不开盖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

撇了复星瀚一眼,钟颉道了声谢,端着早饭缩到关二爷像后面,躲到从门外一眼望不到的角度。

只能通过听从铜像下面传出的细微声音才知道,钟颉有没有在吃。

刺啦一声拉开盖子的响,空气中一阵轻柔过后,不静心听听不到的咀嚼声与哽咽声。

“那我走了,有什么需要直接来找我就可以,暂时这几天还住在隔壁。”说完复星瀚帮钟颉拉上了门。

含着一只虾饺,钟颉藏在暗处侧过脸盯着复星瀚最后挂在门上的几根手指滑落,门锁轻轻从外面被扣上,钟颉这才吃得放肆一些。

一颗颗面皮剔透的水晶虾饺摆在饭盒里,钟颉吃了一半,复星瀚的能量感应远了后,他起身走进厨房,敞开冰箱门小心地将虾饺放进冷藏室触手可及的一层。

从厨房过来,钟颉捡起地上的通灵画集,坐回到沙发上,想搞清楚这种东西到底什么来头。

钟颉打开画集看了,里面什么也没有,都成白纸了。

怎么看也有些大事不妙啊,如果钟颉这个时候退赛,下一家岂不是只能在这画集里面看空气?所以现在不是他退不退赛的问题,而是画集里的脏东西都被他放出来了,他不得不完成这场赛事。

然而,他现在该怎么做都有些迷茫,能不能把这本来就只有一半了的命给搭上去又是个问题。

要不退赛也行——毕竟弃权的他又不是第一个。

钟颉从茶桌底的小抽屉里拿出了半包烟,以前是一个月一包,现在半年一包都抽不完。他拿起烟盒晃了根烟出来,顺势从桌上香炉中还没燃完的香炷头上熟练地将烟引燃,夹在两指间让它自己燃了一半钟颉才放进嘴里。

打开手机,拇指拨动屏幕。

外网的通灵赛事论坛上,有他国的通灵师曝出:

画集上的鬼怪会消失,但是将盒子盖住后,原样寄回,下以为通灵师一样能够看到画集上的东西,所以在场的各位有谁完成了的,出来让我看看?(微笑)

评论区——

一楼:那不就是说,弃权了鬼怪会自动回到画集里,然后吓唬下一位通灵师吗?以此循环反复的意思喽?

突然出现的赛事主办方占据二楼:来自亚洲的钟颉先生,损坏掉了裂口女那一页,就算他现在弃权还是会小赚一笔噢(笑脸)

看过这则消息,钟颉的眼睛都飘到阳台外面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这件事真的发生过吗?怎么现在脑子里空荡荡的?

回忆无限回放,艰难的略过了昨晚发生的事,终于到了钟颉打开画集之后,裂口女出来时,钟颉往纸篓里丢了一块朱砂之后框上裂口女的脑袋,裂口女的下落就成了主办方说的?

‘我能拿钱了?’钟颉摁掉了烟头欣喜若狂。

钟颉一面拿起打包盒把画集装好还回去,一面心里琢磨着苍蝇肉也是肉,主办方说的小赚一笔那也是一笔钱,管饱,总之钟颉总不能给老外卖命吧。

包装箱钟颉差不多完完整整的还原了一遍,手机中论坛里对钟颉的讨论已经炸锅了。

钟颉的私信哪怕被五湖四海的同行轰炸,而他好像并不会看私信,更多的是看不懂洋文,现在干脆不看私信了,论坛上好歹有哥翻译,私信没有,用手机截图一句一句的翻译未免也太麻烦了。

关掉论坛,把手机放进兜里,带上钥匙和打包好的画集,钟颉兴冲冲地出门。

有了钱就忘了昨夜的苦,刚一步下楼梯。

“嘶——!日!”盆骨下□□织而来的酸疼,害得钟颉又不得不咬咬牙怒目圆睁回头看了隔壁复星瀚家一眼,“你不得好死。”

楼梯扶手扛着钟颉,好让他一步一步迈下去,完成他的‘小赚一笔’大梦。

楼道上的钟颉一步一痛极是狼狈,过路的八十岁老大爷见了他都摇头。下个楼钟颉把这辈子听过的骂词都丢给了复星瀚。

表面逞强若无其事,心里已经被骂词刷屏了。钟颉没拉过韧带,谁知那畜生力大如牛,摁着他一条小腿直接竖叉。

贱不贱啊?

腿上的酸痛蔓延上了浑身,钟颉终于到了隔壁栋楼下的驿站,扶着柜台抹了把汗,对柜台后站着笑脸相迎的老板,垂声道:“寄,寄个件。”

“寄到哪儿?”毕竟外面烈日当空,顾客被热到也正常,老板热心的递来一张纸和一杯水。

钟颉只在纸上写下了地址,并没有去喝老板给的水。

拿起钟颉填写的地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