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非泛再次将一位前来送贺礼的世家子弟送入麒麟堂后,陆漫行跟在他身后一起走出来。
“师兄,你等一下。”
“什么事?我还忙着呢!”
“师兄,咱们过来这边说。”
陆漫行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把闻非泛拉到麒麟堂外的长廊拐角处,冲他眨眼一笑。
“师兄,你可知有美人看上你了吗?”
闻非泛不以为然地摇头道:“不知道,也不关心。”
“可是师兄,我看那位令仪小姐还是很不错的,人如其名,仪容美好,跟师兄你很是般配呢!你觉得她如何?”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谁?”
如陆漫行所料,闻非泛压根就没记住令仪其人。
他一向无心女色,这世间的百媚千娇,在他眼中都没多大区别,跟脸盲症患者似的搞不清楚谁是谁。
“渭河令氏的千金小姐令仪呀!师兄你怎么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对她有印象?”
“不是吧师兄,人家都对你芳心暗许了,你居然连她是谁都没记住?”
闻非泛的回答相当之钢铁直男,“她芳心暗许关我什么事?无聊!我才没空去记这些无聊的人和事呢!”
闻非泛话一说完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留意到长廊拐角处的另一端,令修和令仪就在那儿站着。
陆漫行则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也没有看见,追着师兄一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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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修和令仪到得早,在麒麟堂坐了好半天,感觉有些闷,就到堂外随便走一走。他们也没有走远,就绕着四面长廊漫步。
无意中听到长廊另一端,陆漫行正在跟闻非泛提起自己时,令仪一张粉脸不觉羞得两颊飞红。
可是接下来的对话内容,却让她羞红的脸颊一瞬间褪尽颜色。
闻非泛和陆漫行已经谈完话走了,令仪整个人却像被急冻成冰似的,僵立着一动不动,脸色是雪一般的白。
“这个闻非泛,果然一如传闻中那般傲气十足、目中无人。恐怕七大名门之外,就没有能让他记住的人吧?咱们渭河令氏看来也是不配呢!”
令修的脸色也很难看。
闻非泛把令仪对他的心动评价为“无聊的人和事”,让他没办法不恼火。感觉不只是自己的妹妹被无视了,连同渭河令氏也被轻视了。
“妹妹,你别难过,姓闻的虽然长得人模狗样,但是绝非良配,你趁早对他死了心也好。”
令仪勉强一笑道:“哥哥所言极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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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麒麟堂后,令修有意无意地走到卫渊身边坐下,面带关切地询问道:“卫公子,之前看你跟陆公子差点吵起来了,没什么事吧?
仙门公认的二等世家也有四家,亦被称之为四小世家。分别是泾河卫氏、渭河令氏、灞河狄氏与洛河阴氏。
四大世家中,孟渚泽舒氏被公推为四家之首。
四小世家中,灞河狄氏与洛河阴氏稍逊一筹,为首那一家,只能在泾河卫氏与渭河令氏两家之中产生。
有人主张泾河卫氏为首,也有人力挺渭河令氏为首。
两家长期被人这样比来比去,形成了竞争关系,谁也不服谁,私交自然也就很一般。
之前看到卫渊跟陆漫行谈话,谈得差一点拔剑相向时,令修半分没有想要过去管闲事的意思。
他还有些幸灾乐祸地想:卫渊这个鲁莽的家伙,居然想在麒麟堂跟开阳尊的嫡传弟子动手,他的脑子是进水了吗?
此一时彼一时,刚刚感受过来自闻非泛的轻视,让令修对赤城宗反感到了极点,也倒过来觉得泾河卫氏的人看起来更顺眼。
对于令修的关切询问,卫渊有些意外。毕竟两家平时基本没什么来往,从父辈到子侄辈都只是点头之交。
“没什么事,多谢关心。”
卫渊不想交浅言深,令修就主动跟他交底,试图拉近关系。
“卫公子,实不相瞒,我刚才在外头也差点跟闻非泛吵起来了。他那个人实在太傲慢了!傲慢得让人真想把他按在地上暴打一顿。”
“是吗?你跟闻非泛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事关小妹令仪的颜面,令修当然不可能直说。
他略过这点不提,只说自己无意中听到闻非泛和陆漫行交谈,他说压根就记不住二等世家的子弟谁是谁,还说他们都很无聊。
“哼!赤城宗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近百年来,三大宗派的宗主一直无缘仙尊之位,只能给四大世家当陪衬。闻非泛在《琅琳公子谱》上,也一直被舒颢压得死死的,压根就拔不了头筹。他还傲什么傲啊?有本事开阳尊当上仙尊,他踢开舒颢名列《琅琳公子谱》榜首,我令修就献上膝盖心悦诚服。”
令修在卫渊耳畔压低声音说的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