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微微上扬,勾起唇角,笑容苦涩。
云青萝余光看见了自己的脸,红着眼眶,唇瓣微抿,全身的劲都好像绷在脸上,苦巴巴的,眼睑的肌肉紧收,透着股要命的倔强。
“你?”莫易北开口问。
“我没事。”云青萝艰难地开口,话一说完,就很快垂下头,看着自己的狼狈样,眼泪没有忍住夺眶而出,啪嗒掉在光滑洁净的地板砖上。
莫易北用力闭了下眼,再睁开时,他一把拉住云青萝的手腕推门走出去,对身后叫他的声音置若罔闻。
坐进车里,莫易北只是沉默地开着车,云青萝看着那张许久未见的侧脸,心脏一下一下地抽疼。
“莫先生。”纠结了很久,云青萝这样礼貌而生疏地称呼他。
莫易北侧眸,那双向来温柔的眸子染了几分寒意,“云小姐,请不要误会,我只是见不得女孩子在我面前哭。”
云青萝立马解释,“我没有哭。”
“是吗?你还真的是一点没变,倔强的要命,这样真得过的好吗?”莫易北懒懒的目光轻瞥过去。
云青萝嗓子紧了紧,眨了下眼睛,“好不好的跟莫先生有什么关系,请你找个地方把我放下。”
莫易北不语,目光冷厉地直直注视着前方,继续开车。
云青萝强忍心中翻涌的情绪,又低而用力地喊了一声,“莫先生。”
莫易北忽然唇角扬起一抹无力地笑,“我们之间什么时候连名字都不配拥有了吗?云小姐。”
云青萝视线投向窗外,看着商业街庞大的车流和人群,她只觉得身体虚弱疲惫。
莫易北将她带到一家私服定制馆,在北城的老北街,房屋建筑和街头巷尾都沉淀着岁月的沧桑感,拉开一扇不大的木质门,里面光线柔和,空间很大,各色衣品琳琅满目,屋内屋外短时间形成一种极大的反差感。
云青萝被莫易北拉着,茫然地跟着往里走。
一位大概30多岁的女士偏头微笑着看她一眼,云青萝也挤出一个生涩地笑回应。
莫易北礼貌绅士地和女人交谈,“兰姐,帮忙给她换身衣服。”
“你朋友?”兰雪问。
“嗯。”莫易北轻点了下头。
“怎么称呼这位小姐?”兰雪把目光投注在云青萝身上,顺带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好,我叫云青萝。”
“云小姐你好,我叫兰雪。”
云青萝浅笑回应。
随后跟着兰雪走到一个小房间,里面各式的布料和线团到处都是,在一边的衣橱里,兰雪眼睛飞快扫了一圈,取下一条收腰的黑色丝绒长裙和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来,试一下吧。”
云青萝脱下羽绒服,兰姐看着她一身完全贴合身线的烟青色旗袍,眼睛亮了亮,轻轻的惊叹一声,“哇哦,你这身旗袍真美。”
云青萝笑着说了声“谢谢”。
因为旗袍穿在里面,没有弄脏,最后只是换上了外套。
从小房间出来,莫易北手里提着一只药袋子站在门边,兰雪一眼了然,借故说出去一下,给两人留了点空间。
莫易北拉着云青萝的手腕坐在沙发上,撕开酒精湿纸把她的手背摊在自己的掌心上。
云青萝的手很凉,触着莫易北掌心的温度,她本能地身子一缩,心里一颤,这一刻地触感熟悉又陌生,酒精纸味道浓烈,熏的云青萝眼睛湿湿的。
“我自己来吧。”云青萝抬眸看了一眼专注的莫易北,声音沙沙的。
“不用,别总是让人操心你就行了。”莫易北的语气冷冷的,他极少这样,除非真得不高兴了。
“我又没让你操心。”云青萝的小脾气忽地上来,弱弱地小声反驳。
莫易北抬起头,轻哼一声挑眉道,“你说什么?”
云青萝垂下头,小声讲,“没说什么。”
莫易北不禁被逗笑,很自然地伸手想捏她的脸,两个人对视,莫易北手停在半空中,尴尬地收回。
“不好意思,忘记了。”莫易北失笑,他忘记了,他们早就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想到这里,心里跟着紧了紧。
“嗯。”云青萝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目光看向别处。
他们已经分手4年了啊。
4年前,为了顺从父母的意愿,莫易北说,“青萝,我们都各自退一步,做回朋友好不好”。
云青萝笑的嘲讽,“做回朋友吗?她只知道朋友可能成为恋人,但是恋人没有办法退回朋友啊,这个男人怎么把这种话说的如此的云淡风轻,难道就不会难过吗。”
云青萝每次想起来,都觉得那天的心痛不是他提出分手,而是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认真地爱过她。
时间可真是没用,她也很没用,这么多年了,好像还是没有办法释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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