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小巧的鼻子，最后停在嘴唇旁边。
平日里她的唇瓣总是娇软粉嫩，光泽莹润，他尝过那滋味甜甜的沁人心脾，而现在唇色发白，毫无血色。
陆疆懊悔不已，他挥手示意小乐退下，屋内瞬间只剩他们两个。
他仔细地帮她擦拭，不放过任何一处裸露在外的皮肤，包括纤细的脖颈和白嫩的指尖。
等到药煎好送来，他又亲手喂她把药吃下。
他一直守着她，直到天黑。
烛火点亮，如羽翼般的翘睫微微晃动，好似受到惊扰的小鹿，挣扎几下才完全打开，浅褐色的瞳孔浸润在烛光里，苏月醒了。
陆疆一直守着她，看到她睁开眼睛，他激动万分，焦灼了一天的心如遇春雨，瞬间被安抚。
他忽然俯下身，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大手隔着被子搂着她，他的头埋在她的颈边，脸贴着她的脸，密不可分。
苏月就着他抱她的姿势观察周围的环境，原来她已经回来了，她记得自己好像哭晕过去了，是他抱她回来的吗？怎么现在天都黑了，她晕倒很久了吗？
种种问题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她就被陆疆压着抱紧，隔着厚厚的被子她都能感知他欣喜的情绪，但他真的很重，她快要窒息。
苏月抬手推他，可她生病了，小猫儿的力气像挠痒痒似的，根本推不动。
“你快起来，我头晕。”
陆疆的头埋在她的颈边，耳边一阵温热，细软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是苏月说话的气息。
陆疆起来一些放开她，但他仍然撑着手俯着身子。
苏月感到轻松不少，她抬眼看他，他也在看她。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气息流动，他们久久相望，瞳孔里互相倒映着对方的面容，时空静谧，好似天地间只有他们。
“阿月”他深情地唤她，低沉的声音在屋内回荡。
她看着他，没有应答。
陆疆的头低下来凑近一些，他扫了一眼她清丽娇美的脸庞，心念已动，面前是他心爱的姑娘啊。
他看着她浅褐色的瞳孔中的自己，压抑的情感瞬间爆发，“我心悦于你，今日你在清水河畔晕倒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浓烈的情感，克制的情绪，让陆疆撑在床上的手微微颤抖。
苏月愣住，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她本就昏沉的脑袋此刻一片混乱。
他的眼神太过炙热，灼伤了她。
她闭上眼睛，回想他们相处的曾经。稚儿般的她，恢复神智的她，找寻亲人的她，无一不再他的帮助爱护之下长出血肉。
她早已经感受到他的不同，月下醉后的一吻，让她坚信他对自己的情意，她的心微微动摇。
只是他们真的合适在一起吗？
脑中忽而想起曾经在院子里听到的嬷嬷们的对话“姑娘没家世没亲人，这脑子也才刚好，哪里配得上将军？”“做将军的外室总比你我这种老婆子强。”
外室么？男儿多寡情，耽之不可脱。
她不过一介孤女，除了皮相一无所有，他们之间更谈不上相配。
“将军”苏月睁开眼睛望向他，“我饿了。”
陆疆一怔，是了她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定然饿得慌。
他赶紧起来，去外间吩咐小翠把厨房温着的粥端上来，等他再次进来，苏月已经穿好鞋坐在桌边。
“怎么就起来了，头还晕吗？”陆疆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担忧道。
“无妨，我可以的。”苏月微笑着解释。
不一会儿，食盒端上来，是鲜肉蔬菜粥，肉被煮得软烂，入口即化，很适合她。
陆疆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她，直到她细嚼慢咽的吃完，他还不走。
苏月无奈，“将军不累吗？快些回去安歇吧，我没事的。”
陆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刚的话她还没回复呢。
苏月知道他在等一个回答。
“将军的心意，我心领了，这段时间多亏将军的照顾才不至于让我沦落街头，也是多亏将军我才找到父母，知晓身世。”苏月一顿不顿的继续，“我心中愧对父母，无心其他，还望将军海涵。“
话已至此，苏月相信他能明白她的意思。
陆疆失落的回到自己的屋子，心脏好像不是自己的，沉闷得难受，他抬手捶了捶胸口，除了痛什么也没有。
她不接受他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