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紧皱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食指勾起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应道:“去,和你一起。”
“嗯。”她面上倒也没流露出惊喜的神色,脸色有些苍白。
在食堂吃过午饭后,肖明树陪着徐俟清一块儿坐着警车去了医院。
伤情鉴定很快出来了:指甲脱落甲床暴露,肋骨一处陈旧性骨折、右脚腕软组织损伤,后背和肚子多处淤青,还有中度贫血。
多数已是几个月的旧疴了,但这样的身体状况需要住院好好观察调养。
连医生也惊诧于这个小女孩的沉默,这些伤痛她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肖明树看向她的右脚,他居然一直没有发现她的脚踝鼓起了个包。
“疼吗?”有些自责的语气。
徐俟清还是摇了摇头:“不疼。”
此时已是傍晚四点了,女警过来对他说:“你可以先回去了,我先去带她办住院手续。”
昨天这个时候他们才刚相遇,如今就要再分离。
肖明树再次蹲下身,和小小的徐俟清身高视线齐平,向她伸出了双臂,说:“哥哥先走啦,之后再来医院看你。”
之后,这个之后是几天呢徐俟清不明白。她没有扑进肖明树的怀抱,而是抬起他受了一处小伤的右手,轻轻呼了呼。
然后朝他招手:“再见。”笑容灿烂得令人心疼。
“等着我。我一定会再来看你的。”肖明树蹲下的身形,仿如稳实的山脉。
夕日斜落,行道两旁白杨树郁郁青青。少年的身形与树成映朝远处退着。徐俟清用目光送他至视线被路途阻绝。
她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一年。直到2016年,她才再等来她的平原白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