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被电话那边的另一人打断,随后电话断了。
一小时后,一辆白色大众在路旁停下。肖明景摘下墨镜从车窗探出头来,“小树。”他叫了一声站在门口的肖明树。
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从车上下来,步履匆匆跑过来抱住他,关切问道:“没受伤吧?”
肖明树回抱住她,“没有没有。”把被小女孩的指甲划伤的右手食指蜷起来。
这点小伤被她看见肯定又会大惊小怪。
他又往车后看了看,身着黑色西装的肖明景缓步走过来,说:“别看了,爸在开会,不赶过来了。”
“好。”不掩失落。
“难过什么啊,我这儿刚拍完婚纱照听到妈打过来的电话,马上把你嫂子送回去就过来了,对你不错吧。”
肖明树这才笑笑回应他。
三人一起走进办公厅。一个男警径直走过来兴奋地问肖明景:“您就是肖明景警官吧,青年警察比武大赛上打败了我们派出所的王牌。久仰大名,今天终于见到了。”
肖明景和他握手,“哪里哪里,不过是侥幸。”
“那这位是?”男警目光转向肖明树。
“哦,是我弟弟。”肖明景笑着回答。
“怪不得呢,自己都还没成年就敢从人贩子家里把小女孩救出来。这和肖警官您当年冲进火灾现场救出受害人如出一辙啊。”
肖明景知道他实际不过是在恭维肖平梁罢了,但自己却分毫不掩饰对弟弟的赞赏,“是做得不错。人贩子抓到了吗?”
男警这才回到正题上:“目前还没有消息。”
“行,那先做笔录吧。”肖明景跟到自己家一样领着弟弟往候问室走。
肖母则一眼就看到了瑟缩坐在椅子上的徐俟清,走了几步在她面前停下:“你就是那个小家伙呀。”柔软的手慢慢抚了抚她的面颊。
徐俟清点点头,看着眼前的女人,一缕发丝垂顺在耳边,是极温柔和善的面相。和她的妈妈长得很像呢,她想扑进她的怀里。
女人似乎了解她所想,真的把她抱进了怀中,手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肖明树做完笔录出来后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他询问刚才那个男警:“那如果犯人跑了没有抓到,她也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她会被送到哪里呢?”
警察转过身来问徐俟清:“还记得家在哪里吗?父母叫什么名字?”
“三里村。爸爸叫阿德。”徐俟清下意识说出一些自己还记得的信息,但口齿有些含混。
“我们国家得有上万个山里村,得有一亿个叫阿德的。”民警夸张道,又摇摇头:“说不一定呢,如果父母也在找她的话就好办些。如果父母没报案的话......”
看着一直盯着他的徐俟清,他不忍心再往下说了,只又安慰着说:“咱们县有专门的福利院,没找到父母的话民政部门会先送到县福利院住下的。”
我们可以领养她吗?肖明树差点吐出这样愚蠢的话。
她和他的关系,如今不过是经历了一场逃亡的萍水相逢罢了。他没有立场和资格去说这样的话。
哥哥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我们该回去了。”
“再等等吧,等到晚上把犯人抓回来问到她家在哪里我再回去。”肖明树看着母亲怀里的小人儿似乎正在朝这边看,终究是不忍心现在就离开。
肖明景抬腕看了看表,“我下午所里还有一个会,现在得赶回去。妈你先和我一块儿回吧。”他知道弟弟同父亲一样是一个固执且无法说服的人。
“我和你弟弟一块儿等。”唐龄容把包放好,也坐定了。
“妈,其他人的车你又不是没坐过,每次都要晕车,跟我一块儿回去吧。”肖明景对着弟弟使了个眼神。
肖明树也赶紧劝道:“是啊妈,我晚上就回去了。”
唐龄容想起上次几乎把五脏六腑吐出来的经历,还是听从了两个儿子的建议。
“那我们先走了啊,你今晚回来。”她拍了拍肖明树的手背殷殷嘱咐道,“路上小心。”
肖明树连连点头。
装容整肃的肖明景又走过来抬起手,把肖明树戴歪的白色头带理正,“刚给你买的头带还没几天就给霍成这个样子了。”
这位年轻的警官又弯下腰对着徐俟清说:“再见呀小姑娘。”
徐俟清也半懵懂地跟着挥了挥手。
肖明树目送二人驾车离开,转过身来在徐俟清面前蹲下身:“皓皓,身上还有哪里疼吗?待会儿那个姐姐会带你到医院看看的。”
“你不去吗?”她已然把他当成救命稻草,不,不是稻草,是她从山岭重掩的故乡被拐来到阔川平原所遇见的,属于插画书上的“参天的白杨”。
徐俟清问:“哥哥你不去吗?”
肖明树看她小小的人儿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