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外聚集了一大堆听到风声的举子，他们都是听说今日会审理舞弊案而来的。

“这次审案的都是谁啊？”

“听说是吏部尚书霍大人、刑部侍郎蔡大人还有惠宁长公主。”人群中有人回答。

“怎么不是大理寺卿来？”

“哎呀，据说大理寺卿想要敷衍了事，说此事是咱们杜撰，被皇上赶回家了，所以换了人。”

“哪里有这个道理，我二舅子的表妹的隔壁的三婶子说他儿子学问可好了，但是她隔壁那个不学无术的家伙都考中了，她儿子反而落榜了，说没点猫腻谁信啊！”

“诶，那为什么要让长公主参与呀！这女子判案从未有之啊！”

“谁说没有了，你忘了曾经的曲丞相就断过不少案子。”

“那是女中豪杰，当然不能比了。”

“惠宁长公主可不是普通的公主，她十岁就跟着怀化大将军去战场了，我听二姨的三姑妈家那边从边关地回来的百夫长说啊，惠宁长公主也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呢！”

“难怪皇上让长公主当了禁军左都督，看来长公主应是当世女豪杰！”

大理寺断案，不能旁听，是以他们都只能聚集在外面，想看看能不能提前知道些什么，也好作为谈资和其他人讨论。

人群之中议论纷纷，有猜测舞弊的主谋是谁的，有猜测会抓多少人，还有讨论长公主到底有多厉害的。

公主府的马车已经到了大理寺门口，围观的人太多，衙役不得不拦着点他们。

姜月刚走出马车就看见黑压压的一堆人。

这些人里有很多看热闹的，更有觉得不公在等一个公道的。

“请殿下给我等一个公道！”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喊出了这句话。

一时之间，人群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十人、百人一起在呐喊。

“诸位寒窗苦读多年，所求只为今朝榜上留名，令诸位受此不公，姜月倍感惭愧，请诸位放心，此案会按我大燕的律法严格审理，给出公正的结果。”姜月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传得很远，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

众人欢呼，目送着姜月走进大理寺，直至大门重新合上。

“公主好厉害！”

刚刚的声音到现在还回荡在他们耳边，他们今日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历历在耳的感觉。

霍尚书和蔡侍郎也刚到不久，众人开始落座。

由于崔因白已死，只有孙乾承还在，所以这次主要审的便是他。

孙乾承脸色难看得很，昨天崔因白中毒死的事情，他一开始并不知道，他们虽然是关在同一个地方，但是为了避免他们两个串口供，所以是分开关的，并且压根看不到，也听不到彼此的动静。

当衙役昨晚又把他盘问了一遍，太医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他所用的一切东西的时候，他才知道崔因白被毒死了。

昨天晚上他被吓得一晚上没睡，生怕有人进来把他给宰了。

他跪在地上，无比懊悔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贪心。

张志和张炎，以及孙乾承供出的其他举子都带到了。

“孙乾承，你售卖科举试题给八十四位举子，你可承认？”霍尚书高坐在正中央的主位上，姜月和蔡侍郎一左一右各坐一边。

“我认！”

“试题从何而来？”

“是张炎交予我的！”

“霍大人，此人满口胡言，我从未与此人有过任何接触！”张炎怒视着孙乾承，仿佛对方真的诬陷了自己一样。

“张炎，当初可是你先找到我的，我可分给了你不少银子，现在就想当做无事发生了吗？”孙乾承知道自己今日要倒大霉了，现在只能争取供出同犯，让自己判轻一点！

“我可从不知道有什么银子！”

“那银子我可都送到张侍郎府上了！”

“肃静——”霍尚书拍了一下惊堂木，然后问孙乾承。

“本官确实在张侍郎家查到了一批脏银，以及查获了运输藏银的马车！张志、张炎，你们可还有何话说？”

张志低着头不说话，神情十分沮丧。

“大人，银子是送往张侍郎府上的，与我何干！”张炎辩驳道，他又不是张侍郎的儿子。

“我认罪——”张志声音沙哑，刚从县衙的大狱里出来，他的精神也十分糟糕，或许他的心情也更加糟糕。

看着自己儿子曾经的好友，霍尚书感叹，他曾经也是很欣赏张志的。

他比自家儿子聪明好学，前途本该是一片光明，本来以为他们两人成了朋友后，他能多教教霍图，没想到此人居然心怀不轨，得此报应也只能说是罪有应得。

张炎听闻，更加得意起来，显然一副我无罪的样子。

姜月此时出声了，不紧不慢道，“张炎，你说你与孙乾承毫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