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坠了满满的果子。
石榴树的另外一侧摆了一只特别大的水缸,看上去是个老物件,水缸底下放了几块太湖石,里头养了睡莲和鲤鱼。
老板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穿了一件满印Logo的牛仔外套,一口的港普,那话讲的还没有覃意文好。
他笑眯眯地伸出两只手和元小瑕握手,说:“哎呀您好您好元老西,我系您的老粉丝啊。”
饭菜倒是不花哨,跟老板那一件外套的风格并不太一样。元小瑕吃的特别舒服,她心情不错,就连带着挑挑拣拣在那边捡东西吃的栾嘉树也多动了几下筷子。
元小瑕其实怀疑栾嘉树也许有什么奇怪的投喂癖,因为每一次只有当她吃的眼睛发亮的时候,他才会跟着眼睛发亮,然后多吃那么两口饭。
吃饱喝足,临走的时候老板还送了两条红色的鲤鱼,人还是笑眯眯地特别和气的样子,说:“是发财鱼呐,我轻易不送人的,元老西,养这个鱼发财的窝,发大财的窝!”
试问谁不想发大财,元小瑕伸出双手面目郑重地接过了这两条鱼。
说真的,元小瑕和栾嘉树两个人吧,目前来说都属于在事业毫无建树的人,当然栾嘉树认为元小瑕是有成就的,没有一点成就的那个人只是他,且不论到底是不是吧,但是他们两个是实实在在一丁点都不缺钱。
可是人嘛,不缺钱归不缺钱,发财还是一直想发的嘛。
——唔,或许栾嘉树并没有那么想,可是元小瑕有。
她有!
怎么讲呢,就元小瑕当然认为她的这些钱理所当然是她应该拿的,多的少的,她拿的是覃永丰的遗产,又不是见不得人的遣散费,她拿了钱那钱就是她的了,她想怎么花,给谁花,都是她的自由,反正跟覃永丰这个死人是没什么干系了。
——栾嘉树的钱不也是他妈的遗产吗?他不也用的挺心安理得的。
所以其实元小瑕也没想出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别扭个什么劲儿。
元小瑕想,具体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反正她就是特别想发财,然后养男人。
养废了最好那种。
也不知道年过三十之后这个人具体是怎么了才会突然会有这样子诡谲的心态——要么就是不知道栾嘉树这个男人到底是有什么奇怪的魔力。
或许,
或许因为的确回来之后这个人太会撒娇,也太会惺惺作态,以至于元小瑕被他搞的有点晕头转向的。
太会骗女人了。
太会了。
元小瑕啧啧感叹。
栾嘉树的姿态的确摆的特别特别好。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对爱情、元小瑕乃至于整个世界的认知都存在有一定的毛病,那么他就改。
他从头到尾地改。
或许其实栾家树本人其实并不觉得这些毛病有什么严重的,但他就纯是为了讨人喜欢讨人开心。
他恶意猜测当年覃永丰大概自恃身份,并不会真正愿意俯首讨好于她。
毕竟世界上大半男人热爱装腔作势,又习惯于盛气凌人,栾嘉树了然于心,决定逆着这个方向来。
他大致里试了那么几次,确定元小瑕发自肺腑地喜欢死了这种,于是他开开心心地进化成为了一个没有脑子的粘人精。
元小瑕的对于人生的责任感的确是被栾嘉树这个人拔高的,因为栾嘉树的存在导致她莫名其妙开始对生活有了一种十分积极向上的态度——至少比之前的生活态度积极上十倍有余。
元小瑕不免感慨:
凡人的生活里果然还是需要一些奇怪的目标,才能够有足够的动力去鞭策自己好好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