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怎会不遇到商战,不过乔知鱼是真的没想到这商战来得是如此的快,手段又是如此的下作。
怎么说呢,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一颗善心。不过既然人家都开始用上损招了……
乔知鱼本人微羞一笑,表示:那我就不装了,姐也不是什么好人喔。
白日里她已经对内鬼展开三堂会审。
这内鬼酒工也不是什么特务精英,就是个普通人。阿斯尔和阿哑凶神恶煞的往他面前一站,乔知鱼大马金刀往中间椅子一坐,还没开口威逼利诱呢,他就吓得全招了。
他是半月前吴伯新招进来的,顶了晾晒酒粮的缺。后来,在李家当值的表哥找到他,让他帮点小忙,丢点东西到乔家酒场里,能给他一些钱。他一看那些东西就是几个不起眼的布团,布团里面还是米,也不是什么毒药,便满口答应了,没想到这小小布团,竟给酒场带来这么大的损失。
好吧,既然已经确定是李家,那就无需手下留情。
晚上,乔知鱼和阿斯尔一人提着一个包裹,利落地翻进了李家酒场的围墙,蹲到了树丛里。
一想到马上要开始干坏事,阿斯尔兴奋得眼睛发光,激动得摩拳擦掌。他蹲在树丛里往外望,眼神里流露出明晃晃的渴望,恨不得立即冲出去杀个七进七出。
乔知鱼再一次跟他交代道:“今晚我们的任务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李家酒场,有左右两个场房。”
她指着左边那个,“这边,我的。”又点点右边那个,“那边,你的。”
“酒场里有狗,狗发现人就会叫,所以尽量隐蔽,速战速决!”
阿斯尔猛点头。
“好,行动!”
两个黑影射入了黑暗中,在夜色里无声潜行。
乔知鱼捂着腰间行囊,行囊里有六个布团,布团里全是霉米。这正是昨日李志派人想塞到她酒场里的,如今她物归原主,也让这蠢东西尝尝自作自受的味道。
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六个布团,全数塞进隐蔽角落。
事情做完,她轻手轻脚溜回墙根,踩着墙体借力一蹬,迅速的翻过墙。另一边早已等候已久的阿哑一把接住她,扶她落到地上。
“阿斯尔呢?”她喘着气问道。
阿哑摇了摇头。
她顿时皱起了眉头,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阿斯尔比她高壮许多,按理来说应该跑得更快些,这会儿还不出来,不会是被逮了吧?
此时,阿斯尔这一边。
他矫健的身影在酒场明暗交界处一闪而逝。奔跑在空旷的酒场中,他如苍狼回归草原一般迅猛轻盈。
撕开布团,旋转,跳跃,他抓起霉米洒向各处。
偌大的酒场里,每一块晾粮地、每一个发酵缸都没被放过,甚至窖泥底下也被塞了一把。
黑暗中,他灰蓝色的眼眸闪烁着又贼又狠的冷光,衬得他既像野狐,又像郊狼。
由于他坏心眼子大起,撒得过于细致,三炷香过去了,才堪堪把任务完成。
当他翻窗而出,一落地便与一只耸着鼻子的狼狗大眼对小眼。
……
夜半三更,李家酒场里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狗叫。
糟糕,被狗发现了!
乔知鱼刚想探头去看,就看到围墙上鬼鬼祟祟冒出个脑袋。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到那人冲她咧嘴一笑,露出了明晃晃的上下两排大白牙。
牙齿这么亮,不是阿斯尔是谁。
下一刻,他翻身越过围墙,稳稳落地。
乔知鱼上前一步,一手薅他,一手拉着阿哑,二话不说,赶紧开溜。
再不溜就要暴露了!
等跑到僻静处,连狗叫声都隐约听不见了,她才开始兴师问罪起来。
“怎么搞了这么久?”
眼睛一扫阿斯尔的腰间包裹,发现竟然还是微鼓的,她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赶紧拉开包裹一看,六个布团还躺在里面。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瞥了阿斯尔一眼。
不是吧你小子,兜了一圈,一个都没塞出去啊?
阿斯尔咧嘴一笑,一巴掌把它们拍瘪了。
他灰蓝眼眸亮晶晶地,像小动物向主人邀功一样,骄傲地说道:“我撕开,撒里面的东西,是不是很聪明!”
黑黄色的碎米混进深褐色的高粱大麦等酒粮中,着实不易让人发现,而且菌丝感染的速度还更快,造成的污染也更严重。这手段毒辣到有些令人胆战心惊,乔知鱼根本都没往这方面想过。
你小子,下手挺狠的啊!
乔知鱼顿时对这只哈士奇刮目相看起来。也许他不是哈士奇,也许他真的是头狼,只不过因为年纪尚小,举止之间带着一丝朴拙的憨气,掩盖了骨子深处的狡黠。
“怎么想到这么做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