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姓张,叫张庆年,原是当地的一个乡绅,家里有些祖产。一切的源头要从两年前说起,他们家在西郊有一座山,偶然地机会,他们家在这座山上挖出了红色的石头。
“从此之后,我们张家便怪事连连....”张庆年叹了口气继续往后讲。
先是张家那挖出石头的人突然暴毙,接着镇上的人开始传谣,说张家触怒了山神,是山神降罪张家,而后张家的弟弟也在一次出行时,不慎坠下山崖,全家殒命。
有小厮承认,是张庆年指示自己在马车上动了手脚,说张庆年此举是为了独吞家产。
张庆年锒铛入狱,儿子张念希为了给父亲翻案,暗中查找证据,查到了赵家,去衙门告状时,却被衙门以莫须有的名义给抓了起来。
“那姓赵的畜生便趁机霸占了我张家的祖产,更可恨的是,他连我的妻女都不放过!我的妻子不堪受辱,带着女儿双双投了井。”
张庆年喘了口气继续道:“我们也是事后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畜生的阴谋,山上那红石并不是什么诅咒,而是赤沙矿。”
张念希抱着自己的父亲,声音哽咽:“父亲放心,如若有朝一日儿能出去,定报此仇!”
张庆年听了儿子的话,大哭:“苍天不公,苍天不公啊!”
微弱的光线照进黑暗,他抬头看着那高高的窗口,他心中抱有幻想,还要等多久,才能看到老天开眼的那一天...
张庆年这两年遭受了非常人的折磨,他的双腿已经断了,张念希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一只胳膊已经废了,剩余的一只手也没了小指。
凤安逸看着这对父子,心生同情。轻声安慰道:“快了,恶有恶报,这一天不远了。”
赵管家马不停蹄地回府复命,本想着要炫耀一番,看着府里的客人,顿时傻眼了。
这不就是刚刚在客栈的那一伙儿人吗?怎么转眼间变成了老爷的座上宾?
“赵管家,你来得正好,你赶紧去县尉跑一趟,把那位安公子安然无恙地接回来,这都是一场误会。”
赵管家一脸蒙,一时搞不清楚状况。
“还不快去?”
“是是是!小得这就去。”
赵管家擦擦汗,掉头出府,坐了轿子往县尉奔去,轿夫已经累得大喘气了。
凤安逸无聊地拿着稻草随手编着什么,不时看看牢门之外。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进来为首的是李县尉。他走到门前,示意衙役打开牢门。
衙役将凤安逸推了出来,一路把她拉到旁边的刑房,手下手脚麻利的将她绑在了刑架上。
“说说吧,你的另一个同伙在哪里?”李县尉坐在凳子上,等待凤安逸开口。
“不知道。”
看她这般嘴硬,李县尉皱眉道:“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模样,定是吃不得苦的,我劝你,还是如实招了吧。”
凤安逸心中暗骂狗官,看他的神色丝毫不惧。
他看出凤安逸的不配合,神色冷冽道:“既然这样,那就只能上些手段了。”
手下衙役上前,挥起手,准备打人,就听外边传来一声吼叫。
“住手!”
赵管家拖着肥硕的身体跑了进来,气喘吁吁,暗道:还好赶上了。
李县尉不解:“赵管家?”
赵管家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塞进了李县尉的手里,气喘道:“不好意思啊,李大人,这都是一场误会,这位安公子是我们赵府的贵客,现在老爷等着我接人回府作客呢。”
李县尉寻思一阵,恍然大悟,再看看邢架上那神色桀骜之人,赶紧示意手下放人。
凤安逸松了松手腕,恨不得现在就揍得这些人满地找牙。
“安公子,请吧。”赵管家一脸谄媚。
凤安逸冷哼一声,迈步离开,在经过张庆年的那间牢房时,她看到张念希正单手攥着铁栏,眼神疑惑又不可置信。
她向他使了使眼色,背着手离开了大牢。
到了赵府,她终于见到了人人口中的赵老爷。只见他头发发白,满脸褶皱,那双手跟树皮一样干枯。那双眼睛闪着精明,随时都像是在算计人的模样。
“胡大人龙章凤姿,身边人都是这般相貌堂堂,今日赵府真的是蓬荜生辉啊。”
“来来来,安公子,之前都是误会,还请安公子见谅。”说着,他举起了酒杯。
想着他做的事情,凤安逸并不打算理会他。
赵老爷略微有些尴尬,他将酒一饮而尽,笑道:“我先干为敬,安公子随意。”
立在身后的赵管家暗暗观察,猜测这些人的来历,能让他们老爷这般低声下气的人,那定是来头不小。
呼延悦拿着折扇,轻轻在凤安逸头上点了点,神色很是宠溺:“我家这位弟弟,脾气是差了些,赵老爷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