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听完静默良久,月买茶却一改不欲多言的习性,叨叨道自己只是开个玩笑。
“他也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嵇珊那个庸医肯定说了什么……”她喋喋不休起来,两眼凝着虚空中的一点,不知道是想说服谁。
“直接说不喜欢就好,可以不用解释的。”朋友吸吸鼻子,笑起来,“你怎么会觉得月亮是个被殴打过的丑女人?”
“事实上月亮应该是个偷吃饼干被打死然后无人收尸最后被扔在垃圾堆里骨头都发霉了的丑女人。”月买茶又下意识解释起来。
朋友嗫嚅了下嘴唇,哑着声音问:“为什么是女人。”
“因为我恨我生母大过恨我生父呗。”月买茶笑着睨了ta一眼,“你不是一直都知道?”
“妈妈就该被活活打死,被扔进垃圾堆,没人收尸,骨头发霉。”月买茶一脸憧憬地笑起来,“爸爸也行。他们死哪个我都高兴。最好他们两个一起不得好死。”
“反正他们两个我都讨厌。”
朋友冷淡地哦了声。
ta当然知道,ta是月买茶那么多有权有势的朋友里最平凡却又离ta的心最近的那个人。
月买茶把什么心里话都说给ta听,她把ta作为与长辈们沟通的媒介。
ta替她去探监,在她被男朋友的妈妈找上门后为她出谋划策,给她选定一条自我放逐的路,并做她的代言人向那些有权有势的亲朋好友解释那一听起来有些可笑的行为。
ta跟她的心贴的那么近,ta怎么会不知道她恨给予她生命的两个人。
“讲这个做什么?”朋友艰难笑笑,扯开话题跟月买茶聊关于小丑的电影。
“我最喜欢Author在地铁里杀的那个三个渣滓,该死的华尔街精英。”家族企业被外资冲击到破产的朋友说。
月买茶点头,说她也很有感触,“我杀的第一个人就是华尔街精英。”
朋友深吸一口气,转言问月买茶为什么不住在竹园,“万一李惨绿没去过竹园呢?”
月买茶摇摇手指,说她刚进竹园没多久,竹园的管家就拉着她来了个悯山的city walk,还把山上住着的大人物们一一介绍给她。
“梅园住大法官温不愠,兰园住科学院院长封重,菊园住沪城议长李敏衡。”
“跟这三个里的哪一个碰上面——”月买茶压着唇扬着眉,做出很夸张的表情,“我会立刻过敏——”
“yue——”她吐出舌头,“然后立刻死掉。”
“丑死了。”朋友苦涩地白她一眼,往她嘴里塞了颗乌梅,往椅子上一坐,哀声叹气起ta怎么跟月买茶这个神经病成了好朋友。
“你可别往外说你来青琐了。就乖乖缩在竹园里不准乱跑,不然那些馋你脸的狗男人会把我的房子搞塌的。”朋友哀怨地捧着脸,ta想起了自己因为生理性别而被那些受了月买茶同化的神经病遭的针对。
月买茶含着乌梅,像醉了一样摇起头,“可是我跟笑笑约好了要去定制跳.蛋。”
她跟ta分享起昨夜的春.梦和早上的回忆,抱怨起生母不足月的生产让她的生殖系统发育不良,以至于她的阴.道口过于狭窄,想自渎都得先去定制尺寸合适的玩具。
朋友把头往明代的桌子上一磕,发出压抑的尖叫,ta仿佛看到那些狗男女因为月买茶发疯发到ta跟前,提着ta的领口晃ta脑袋的场面。
月买茶的手机在ta想化身峨眉山的猴子抽月买茶巴掌时响了起来。
Crazy in love的前奏里,ta瞥见来电人是待会儿将要陪月买茶去定制契合她性征的玩具的女人。
月买茶点开免提,笑问:“怎么了笑笑?”
言笑说抱歉,“宝,我要去抓奸,今天不能陪你出去了。”
月买茶与朋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挑高了眉。
言笑向来是那个被抓的。
“我想见识一下。”月买茶搓搓手,询问言笑她能否前往观看抓奸场面。
长辈们的出轨现场她看过许多,同龄人的倒是一次都没。
朋友弱弱说我也想。
言笑立刻就发了个定位过去,并嘱咐他们俩带条鞭子去。
*
“言笑说她要抽死那个渣男。”月买茶一脸期盼地开着柯尼塞格向花江会所去,喃喃道:“杀人倒是简单,处理尸体有点难啊。”
“我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帮她抛尸啊。再说这么多年过去手也生了。”
“不然我们搞点浓硫酸?或者找个钢铁厂,把人往铁水里抛一下就好?”
朋友正在发动朋友圈问询言笑抓的是哪个男朋友的奸,闻言冷哼一声,“你要想安稳活到死就别再搞有的没的了。”
“我都说我很久没杀人了。”月买茶委屈地扁扁嘴,踩了油门压着限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