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牙医啊。总不能用牙探针和成人拔牙钳跟新冠病毒在嘴里大战三百回合吧。
我看着他的脸,有骨头的部分全部瘦出来,和以前的那个神经病完全两个模样。
大角说:他妈的,我受不了,我总觉得自己没有尽力,我应该,做到更多的啊。我难受,我每天晚上往床上一躺,就哭成狗。
大角说:我没有尽力,我是畜生。
我突然哭了,说:我更没有尽力,我是畜生。
大角站起来,说:我走了。
我说:Kiko还没到。
大角说:没什么好见的,我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张恒,你有没有钱?我没钱打车了。
我转给他100,他叼了根烟,站起来就走。
我送他到门口,迎面撞到Kiko。
大角一愣,说:你好。
Kiko说:你好。
大角说:再见。
Kiko看着他,说:你没事,我真是高兴。
大角背对我们,挥挥手就走了。
Kiko看着他在路边打车,也不知道她在对谁说话,又说了一遍:你没事,我真是高兴。
我跟Kiko说:喝酒吗?
Kiko说:不喝。
我说:为什么。
Kiko:不为什么。
可是她依然喝了一口。只喝了一口,说:他没事,我真是高兴
我发现她转过头,用手背擦了擦脸。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爱情了。
他是她青春里的坐标。他活着,那段岁月里的她,也就活着。
突如其来,开场不经意。人山人海,散场不得已。想东想西,一颗心分居两地,离场了依然很入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