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人海掩过了爱你的曾经,
起风的后来吹散了爱你的过往,
互相爱过。最后只希望你我都能过好。
2020年是一个特殊的年份。
00后一代人记忆中首次碰见整个国家严阵以待。
跟我聊这个话题的人之中,切入口最怪异的属于大角。
这哥们是个富二代却总是和我哭穷,但有时我觉得他是真的穷。
大角说:好饿,张恒你还有多少钱,够吃饭吗?
我说:够吃席。
大角说:不对啊,要是咱阳了,被隔离了,不就有饭了吗,还不花钱。
我恍然大悟,不过没有付诸实践。
大角实践了,他被隔离一个多礼拜。
我靠着老蕾的援助撑到了决赛圈。
但我心里老有哪儿不对劲,后来豁然想起来,这货有女朋友的呀,女朋友叫Kiko(是中国人)。
大角和逃债有本质上的区别,但结果是一样的,抛家弃子。
由于我俩经常混在一起,他做这个狂野的决定,似乎也没和Kiko商量。这也就意味着Kiko在毫不知情的状态下,男朋友突然消失了。
Kiko说:张恒,你猜,我和大角将来会在一起吗?
我说:嗯。
Kiko说:嗯是什么意思?
我说:不知道你该不该坚持。
这是多么有良知的回答。按我对大角的认识,他既没劈腿,也没嫖妓,无奈这个人对于爱情就是如此忽略。老天真不开眼。
Kiko坚持下来了,坚持到毕业后两年。那次我们约了回南医大,在学校熟悉的一餐吃饭。可是等不来大角,就等到他一个气喘吁吁的电话,说跟老爸去中东谈个大生意。
简直见鬼。
他挂电话前,恍然大悟一般地说,对了,告诉Kiko,我一时半会回不来。
我愤怒地喊,你自己告诉Kiko。
可是把手机递给Kiko,里头已经只有嘟嘟声。
Kiko端起碗,吃了一口米饭。我呆呆看着她,很害怕她突然眼泪掉进饭碗。
她没有,只是非常慢地吃完米饭,一筷子菜也没夹。
我一直怀疑,是否她做一个其它动作,就会注意力散开,然后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Kiko说了一段话,我记忆犹新。
她笑着说,没关系。
她笑着说,得不到所爱的人固然痛苦,可是失去不爱你的人又有什么可惜。伤心难免,毫不遗憾。
2020年是一个特殊的年份。1月疫情,还有嫦娥五号,10月志愿军烈士遗骸归家。
00后一代人记忆中首次碰见整个国家严阵以待。
我看过一个访谈节目,采访武汉归来的记者。
女记者每说几句话,就会哭成泪人。她说碰到一个8岁的孩子问社区阿姨他们在那儿,
面对着天真无邪的孩子,社区的阿姨已经哽咽:“这是殡仪馆,我们来接爸爸妈妈回家了。”
孩子天真无邪的说:“太好了,爸爸妈妈可以回家了吗?他们好了吗?”
关掉电视后,我站在夜里抽烟,接到电话,是Kiko的。
Kiko说:张恒,你有大角的消息吗?
我说:你都没有,我怎么会有。
Kiko说:听同学讲,11号大角就去武汉了,带着他公司里的几个年轻员工,可是到现在还没联系上他。
我说:我试试联系他。
Kiko说:好。
我拨大角的手机,妈的,关机了。
这属于无能为力的情况。
3个月后,深夜我都脱得只剩条内裤睡觉了,手机响,居然是大角,他还没死。
大角声音很疲倦,说刚回南京,手机里全是短信提示,就一个一个打回去。
我说:你怎么样?
大角说:出来喝酒吧。
我说:好。
我在出租车上打了电话给Kiko,Kiko说她也过来。
我和大角坐在长白街的小馆子,他眼睛血红,烟熏妆般的黑眼圈,整个人瘦了一圈。
他摇摇手,说:什么也别问,我什么也不想提起。
他眼泪啪嗒掉到桌面,喃喃地说:太惨了。
我只有默默喝了一杯酒。
大角说:我把公司里的钱全捐了,还不知道回家怎么给老爸交。
我大惊:公司里所有的钱?
大角说:不是我爸的公司,是我自己开的公司。不想让他跟哥哥看不起,我拼死拼活折腾了几年,公司有了点资金,全他妈捐了。
说实在的,听到这话,作为一个医生我有点羞愧,但我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