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过去,去探消息的人一个也没回来,不到一刻钟,挤了几十个人的偏厅里就变得鸦雀无声,妇人们都不敢发出声音,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得越来越重。焦灼间,便听到一阵约十来人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众人俱是心惊,难以克制的抽气声此起彼伏,紧张的妇人们如鸵鸟般把头埋进身子里,不敢看向屏风外到底是谁来了。
“你们怎么回来了?”
她们听到赵母这样问道。
“后门出不去了,都有兵围着。”一个带着哭腔的少女声音说道。
原来尽是刚才要离开的女人们去而复返,她们的回来带来了更加糟糕的消息。偏厅里的妇人明确知道今天会有一场大战了。
“我看到,有个骑马的将军带的令旗上写着越字。”又有一个少女补充道。
这下大家知道了,“越王谋反了!”
大家更加害怕了,更加慌乱了。
“我家老爷不会出事了吧?”
她们又担心起了还在前院的丈夫、儿子。
今天来吊唁的大部分都是反对越王的大臣们,如果越王反了,一定不会对他们客气的。
“怎么办!”
她们低声嘈杂地问道。
“果然是这个乱世贼子!”赵母恨声道。
“婆婆,怎么办啊?”赵妻也是一样的恐慌害怕,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越王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的两个孩子不会出事了吧。”
“把你的眼泪收起来!”赵母厉声喝斥,“越王不会放过我们,作出这副害怕的样子只会让他得意,让赵家蒙羞!”
“是,婆婆教训得是。”赵妻擦了擦眼睛,又看向两个儿媳,低声道,“我一把年纪了死了就算了,两个媳妇怎么办啊,她们还年轻啊。”
“哎。”赵母只能叹息,局面如此,她一个深宅老婆子能有什么办法。
又是一阵嘈杂声传来,铠甲撞击声、脚步声、喝斥声一起传来,众人确定乱兵来了。
胆子小的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果然,很快,就来了两队三十来人的士兵出现在花厅前。他们手中拿着钢刀,一些钢刀上甚至有血迹。
几个守门的婆子见这阵仗,哪里敢拦,忙不迭地退回了花厅。
赵妻的牙齿不住地扣合赵母的手也颤抖起来,但她仍然拄起拐杖站了起来,沉声问道:“你们是哪里的人?”
一个穿着金甲的将军站了出来,没有回答赵母的问话,一挥手,出来两个小兵,将偏厅的屏风推倒在地。
厚重的屏风倒在地上,响起剧烈的撞击声,官眷们立刻吓得尖叫起来,“啊!”
她们的尖叫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领头的金甲将军掏了掏耳朵,“都在这里啊!,正好省了力气找。”
他说:“我们是越王府的亲兵,你们应该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吧。你们的亲爹、丈夫、儿子都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一些人很识实务,还有些人冥顽不灵,你们要是知道心疼他们,就要好好劝劝他们归顺王爷,别白白丢了性命。”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我念到名字的官员家眷站出来,跟我去前院,如果你们不肯出来,那我们就直接宰了你家老爷。”
他开始按照名单上念,官眷中陆陆续续站出来一些人,她们害怕得发抖,但又担心自家老爷没命,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站出来。
赵家人没有被点到,赵刚已逝,他的两个儿子都还没有出仕,名单上便没有赵家人。
赵家两个小媳妇惨白的面孔恢复了点血色。
赵母拦住要带女眷去前院的将军,“慢着,我是赵刚的母亲,在我们赵府造反,赵家人怎么能不在?”
那将军冷笑一声:“既然老夫人要找死,我自当遵命。”
他一挥手,兵士便押着女眷们往前院去了。
前院一片剑拔弩张,武官全被捆绑起来,堵住了嘴,押在了角落,王相为首的文官待遇稍好些,只是被一队士兵看押在大堂,不得动弹。越王手下的文士正在发挥他们的三寸不烂之舌劝说,但这些官员都是死硬反对越王登基的,对他们的劝说只是报以冷笑。
可是他们的无动于衷在看到甲士们押来的家眷时破了功。
“夫人!”
“母亲!”
“女儿!”
“赵德原,你这个乱臣贼子!”
越王冷冷得看着这些怒骂他心存不良必遭天谴的文官,心想,若我登基为帝,你们还得称我为万岁,我又怎么会被天谴。
一位衣着简单,看着不过二十五六的妇人被单独拉到众人面前,脖子上架着大刀。
她已经被吓破了胆,连求救也是声音微微弱弱的,“老爷,救救我。”
各位官员也逐渐停下了斥骂,他们意识到这场兵变开始有人要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