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策(3 / 4)

知道了,快去,我等着喝你跟二舅母的喜酒。”

等到黄昏蛐蛐声响,沈皎正和隔壁府的小孩斗蛐蛐。

阿姐沈离月在旁绣蛐蛐,表哥谢子衿在旁画蛐蛐时,二舅叔搂着蛐蛐,诶不,搂着二舅母,鼻青脸肿地回来。

不过好在二人是笑着的,尤其是二舅叔,乐得嘴都合不上。

等到小孩的娘喊小孩回去吃饭后,沈皎咂嘴上前,戳了戳二舅叔脸上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才算止住笑。

“二舅叔,你这是被蛐蛐打了,还是二舅母气不过把你打了。”

“你这说得什么话,你二舅叔生得人高马大的。”

随后他把头窝在二舅母肩上,哭唧唧道:“你二舅母人又那么温柔,怎舍得打我。”

二舅母轻轻捶了捶他的脑袋,羞涩带着笑意道:“你就贫嘴吧,快起来,孩子们还在这呢。”

二舅扭了扭身子,“就不。”

沈皎朝一旁自觉撇头的谢子衿摇头道:“没眼看,实在没眼看。”

谢子衿拧了拧眉,“表哥附议。”

等二舅母那般温柔的人实在受不了掐了把二舅叔的脸,疼得他咬牙闭嘴后才娓娓道来。

说是二舅叔在李府门前站了半日,等到后来,被李府救治的难民以为是谢庭之负了二舅母,于是将他暴揍一顿,二舅母这才出来,二人相拥,就此落幕。

婚期在即,二舅母旧情人刘义那边总还是个事,肚兜还在他那,纵然二舅叔不在乎二舅母的清白贞洁,但这世道会一口一个唾沫子淹没谢李两家。

考虑至此,二舅叔差人送去钱财,可谁知那混蛋狮子大开口,竟索要十万银两,不然便在成亲那日,去青天府门前,挂肚兜,昭告常州百姓。

听此,二舅母哭得快背过去,二舅叔一气之下,把送来的信撕得粉碎。

“岂有此理,世上怎有如此腌臜之人。”

饶是一向温文尔雅的谢子衿都一拍桌子。

二舅母捏着帕子捶自己的胸口,泪如雨下,“都怪我,都是我害了你,庭之。”

谢庭之赶忙抓住二舅母的手臂,将她紧紧揽在怀里,“淑贤,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

谢子衿也道:“是呀叔母,这怎能怪你,都是那小人心术不正。”

二舅叔握住拳忿忿不平,他骤然抬头,恰逢此时赵二厨子拿着菜刀经过。

他直直走去,夺过菜刀喊,“老子这就去杀了他。”

二舅母吓瘫在地上,谢子衿慌忙跑上去拦住他,一举夺过菜刀,大声劝道:“二叔你莫要冲动。”

沈皎面色还算平静,她扶起地上的二舅母,替她掸去灰尘。

“刘义这些年向您要钱,大多是为了还债,二舅母可记得那些债主。”

李淑贤神情恍惚,她揉了揉额,语气颓丧道:“记得。”

沈皎眸光闪了闪,颔首说:“那便好。”

李淑贤转头,不解问:“皎皎问这些作甚。”

沈皎扬唇,将二舅母额前凌乱的青丝拂至耳后,漆黑的眼眸掩着锋芒。

“婚期将至,二舅母不可再操劳,好好打扮安心做新娘子,剩下的交给皎皎。”

婚礼前一日,下了一场暴雨,泥水被马车溅起,弄湿了行人衣衫。

潮湿窄小的巷子里,一个男人被打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一只腿被生生折断,嘴里冒着血水,说话含呼,依稀只能听清救命二字。

壮汉用棒子搅完男人的舌头后,又在他身上吐了口唾沫,指着他厉声:“再不还老子钱,老子弄死你。”

随后领着手下扬长而去。

阁楼上,雨水顺着屋檐而下,雨淅淅沥沥,少女倚在窗框,惬意地啃着新鲜摘的桃子,目睹楼下巷口,男人一瘸一拐扶墙走出。

场面血腥残忍,谢子衿不忍看,早已撇过头去。

他一个男子都看之触目惊心,再看沈皎,一个小姑娘气定神闲,悠哉地啃着桃子,还抬手问他吃不吃。

谢子衿一直盯着她,沈皎实在是以为表哥嘴馋,贪她手里的桃,故才忍痛割爱。

谢子衿摇头拒绝,先不说他望这血腥场面吃不下,再说,谢子衿望着沈皎咬过的部分,上面还残留着女儿家嫣红的口脂。

他慌忙撇过头去,嘴里叨叨着君子曰。

而一旁的陆之慈,站在窗边,凝望着沈皎递给谢子衿的桃子,瞳孔微缩。

谢子衿搓了搓手臂,奇怪,虽说下着春雨,但早过了春寒,今日怎凉飕飕的,尤其是这脖子。

沈皎察觉到这股视线,今日怎那么多人觊觎她的桃子。

于是她忍了忍,抬手向陆之慈道:“阿慈你吃不吃。”

陆之慈摇头,淡然一笑,“不了,小姐还是留给自己吧。”

沈皎收手,不要白不要。

谢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