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布局简单,从左到右分成三部分,对着门的中间部分应该是客厅,两侧的空间以薄墙隔开,留了两扇门的空间。和泽胡迪家的旧房子一样,也是没有一样家具,只剩地上那几片可怜巴巴的破草席。
左侧的小房间里稍显阴凉,因为窗前长着那颗最大的棕榈树,我朝树上的泽胡迪招了招手,他也回给我一个灿烂的笑。走进右侧房间,几个缺损程度不同的瓦罐静静呆在墙角,出于里面可能有眼镜蛇的顾虑,我放下手里的草,从院子里捡了枝干枯的棕榈叶柄回来一个个把瓦罐勾到一边,还好瓦罐里和墙角都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再努力回忆了一下沙漠眼镜蛇的习性,我决定把这间阳光明亮的房间留给小泽胡迪当卧室,至于我,有穿越buff的加持,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怕的。用绷带把干草绑在叶柄上,一个简易扫把就完工了。得益于从小做到大的家务经验,我小心翼翼用这把随时可能散架的扫把打扫完整个屋子,泽胡迪刚把一串棕榈果从树上掰断扔下来。
摸出背包里的匕首扔给他,我抱着两个较为完好的瓦罐去水渠打水。又牺牲了一卷绷带,一个以干净草席为床垫,亚述长裙为床单,暗红色的头巾为被子的简易小床铺整理好了。我叫泽胡迪进来看,他的称赞让我心里的一根弦得以放松。
唉,可恶的童年经历和讨好型人格,可怜的我。
“接下来我们要很忙了,要采购好多东西呢。但这个工作可能需要你来负责,我跟着你就好,毕竟我不太了解埃及的集市……”我解下面纱,对小孩子摆出一个苦涩的表情。
泽胡迪把一个比自己脑袋还大的棕榈果放在地上,然后坐在我身边。他用匕首扎了一颗洁白的棕榈果递给我,“放心吧,小姐,这些事情我四岁就会做,但您需要给我——”他迟疑了一下,得到我鼓励的目光后红着脸小声说:“您需要把您的裙子撕开,给我一条布当围腰,您看我不能穿着这样的衣服……”
这倒不是问题,我连忙谢绝了那颗足以让我胃痛到打滚的古埃及食物,将最外层的努格白长裙撕了两尺宽递给他。看他一边道谢一边忍笑我轻微有些崩溃,下意识捂住满是棕色油膏的脸,“别笑啦,这本来就不是我的肤色嘛,难免会滑稽……等大门装好之后,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打扮成这样了,当然我也不要出门……“
没想到那个小男孩却颇为认真地点头,说什么在外面抛头露面本来就是他这样的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什么男人啊,不要讲胡话,”我重新绑上面纱,“别人向你询问的时候,你可以说我是你的侍女,脸上被烧伤了才整天蒙着面纱,怎么样?”
泽胡迪嘴里已经塞着满满的果肉,却不等咽下去,急忙忙开口道:“才不要说是侍女……”说话间他竟然被呛到了,我又好气又好笑,连忙轻轻拍他的后背,“我都听你的可以吧?你不要吃太多棕榈果,我们去集市上买好吃的。”
出于对萨尔玛那萨尔关于泽胡迪身世的那段讲述,我没有直接把他那个亚述风格满满的钱袋拿出来,而泽胡迪看我直接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金子,震惊得眼睛都直了。而我看到摸出来的那一把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金属块竟然有着纯金的色泽,也愣住了。
这一把,怎么说得有一斤吧?除了拉美西斯的护身符,我有生以来可是第一次拥有这么多金子,但仅存的理智告诉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三千年前,一个武力值为零的平民女生加一个八岁小男孩,这些金子可是货真价实的催命符。记得钱袋里还有触感不同的金属块,我连忙继续摸,这次倒是摸出来不少白银块和铜块,泽胡迪也松了一口气。
“小姐,我的问题可能会让您难堪,但我——不得不问。”
从未听过的语气让我惊奇不已,转头看向这个漂亮小男孩。
“此刻在这个世界上,您是我最感谢的人,”垂着薄薄的眼皮,泽胡迪把匕首从棕榈果中抽了出来,“若您告知我这些钱和拉美西斯王子遇刺有关系,我便会用您给我的匕首刺穿自己的心脏,不会给您带来危害,也不会给泽胡迪的家人带来更多屈辱。”
“别、别——大哥,您冷静,我真的是无辜的。”这古代人的脑回路让我一时有点慌,一句不合时宜的诗句飘进我的脑海中,不负如来不负卿。就算是他这样的美貌,这么极端也不行。可一个轻飘飘的“无辜”并没有缓解这个刚经历人生剧变的男孩,眼看他把匕首慢慢靠近了身体,我慌忙把背包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抖擞出来,“我不是刺客,你们的王子殿下遇刺真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看!这个,photo是我的,这两个字是我的名字,景梦,我的房间钥匙,我的化妆品,看我的——cellphone,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给你解释,我不是赫梯人,我和赫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自己也受了牵连……”
可越说越觉得没底气,被锁在箱子里扔进尼罗河还能幸存下来这件事,势必要提到我身上这种奇怪的静止状态和穿越这件事,平心而论我是讲不清的。可偷偷望着面前的漂亮小孩,我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