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说道:“朕不避讳你,也希望国师保守秘密。”
“陛下都是为社稷着想。”陆瑾礼回道,心下苦笑。
与其说姜恒信任国师,不如说是试探,说严重些,也可以算是威胁。
泄密者死。
离开皇城三日,姜恒堆积不少政务,安排好一切就赶回去处理,过了一周才又来到景府。
姜恒带着案件最后的卷宗,递给景肆,说道:“阿肆,刑部说,这次又是西域蛮族作祟,如今人已伏法,凭你处置。”
景肆接过卷宗,也不看一眼,问道:“我夫人许氏,同你我一般,出身将门,绝不是怯懦鼠辈,怎会被一场凶杀吓死?”
“朕如何得知?阿肆,朕知道你这些日子心理苦闷,可你上有父兄,下有稚子,总不能一直纠结下去。”
景肆早就收到断案的结果,可并不满意,沉声道:“蛮族刺客,并不知阿楼有子嗣。”
“恐怕是西夷妖女,用鬼神邪术时误伤。”姜恒扯谎道。
“陛下!连你也...连你也轻信鬼”景肆迟疑。
“你有所不知,七夕那夜我也遇到妖女,险些不敌,连人脸都看不清...”
“陛下?所以陛下当真是找人顶罪?”景肆不可置信。
“阿肆,如今西夷势弱,西南边的四国都对西夷虎视眈眈,若河梁失去机会,日后对抗,恐怕不敌。”
“陛下这时候谈什么国事?”景肆的语气,近乎质问。
“我知道你疑心,对,是我命刑部草草结案。”姜恒坦白道,“可是阿肆,血月秘闻由来已久,不结案的话,河梁只会人心惶惶。”
“臣不信鬼神,不信天道...”
“你看看我的手!你我一同长大,我的本事你最清楚,放眼京都谁能伤我?”
“世外高人,未尝没有。”
姜恒吸了口气,说道:“你觉得荒唐,想要一个交代,我都清楚,可我又何尝愿意粉饰太平?你放心,就算卷宗上结案我也会命人查下去。”
“阿恒,你说实话,我夫人的死,可是你刻意为之?”景肆眼里闪着光。
“我在你眼里,就是滥杀无辜,算计兄弟?”姜恒有些心痛,哪怕景肆在陈述事实。
“臣怎敢和陛下称兄道弟。”景肆的语气像是在赌气。
“我如今端居明堂,有时候身不由己,你看不惯,我都知道。”
少年时最好的兄弟生出嫌隙,姜恒有那么一瞬间,恨自己没出手及时救下景小公子,当然,只是一瞬间。
“若真有什么邪术,我当年早死在西夷。”景肆说道。
“所以你怀疑我有所隐瞒?阿肆,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姜恒问道。
“也是,有什么好处呢?你是个好皇帝,所有的事都可以为了天下。”
“你们做将军的也都是情深,明城候如此,你如此,我父亲也是如此,阿肆,我会尽力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景肆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臣这些日子脑子里乱的很,冒犯陛下了。”
“你何必拘礼,李诚如找的大夫是历家军的军医,许夫人的死真的与我无关,顶罪的西夷刺客也早犯过其他死罪,我...”
“是我多心了。”
“也怪我不直接与你明说,你还是得振作起来,你倒下,河梁就失去半数战力。”
“臣明白,那既然臣的幼子是西夷妖女刺杀,那臣请战!”景肆跪地拜道。
“阿肆?”
“臣请战!”
“准。”
以姜恒对景肆的了解,请战绝不是赌气,大约也是想离开京都宣泄一下情绪,回皇城后,便传令户部和兵部备战去了。
姜恒回寝殿时,案上已经放好一套赶制的新衣,姜恒轻抚着新衣,喃喃自语道:
“明二小姐,朕如此大费周章,可就赌你有些用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