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雪今天从早到晚过得战战兢兢，邮寄给法院的资料出错，客户打来的电话错过，草拟的起诉书被陈律师挑出好几个错处，当事人名字写错，弄反原告被告，就连时间日期也打错。
没有任何意外，陈昔年把她叫到办公室进行了严厉批评。
“为什么这种错误都会犯，你做这个工作不是一天两天了，是两年了，两年了一个在校生都不会犯的错误，你入职两年了还会犯。”
陈昔年压抑着怒气，阳雪不单单是今天犯这些错误，而是最近两天的工作都做得比之前差。
阳雪低着头，无措委屈道：“对不起，陈律师，我拿回去再改。”
陈昔年神情冷冽，语气淡漠，看向哭丧着脸的阳雪，“我当初从那么多个面试者中选择你，就是看中了你的认真和细心，结果你现在就是这么做事？”
“对不起，陈律师。”阳雪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低头承认自己的错误。
这种问题陈昔年也不想多说，她看了眼一直低着头的人，淡声说：“出去吧，起诉书重新起草，自己检查一下再拿过来给我。”
“好的，陈律师。”。
回到工位，阳雪心情低落，但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陈昔年批评她。
她和她男朋友在一起五年了，从大学到工作，两人感情一直很好。
但前两天他们因为一点小事吵架，男朋友一直没有向她道歉，于是她整个人就开始纠结在这段感情上，从早到晚所有心思都放在男朋友身上，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心不在焉，魂不守舍，所以才在工作上出现了这么多失误。
眼里流出眼泪，她伸手用力抹掉，深吸口气，定了定神，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
下班后，阳雪离开公司前看见陈昔年办公室的灯还亮着，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陈昔年正在起草一份合同，听到敲门声头也不抬，冷声道：“进。”
阳雪推开门，走到办公桌前，却一直没有说话。
陈昔年久等不到来人声音，抬头看过去，就看到她颓丧着一张脸，脸上写满了力不从心和愧疚委屈。
她放下手中的合同，语气尽量温和，“什么事？”
阳雪抬头看了眼她，又迅速低了下头，“对不起，陈律师，我向您道歉，这几天我工作确实不用心。”
“这个问题我们上午已经谈过了，不需要把这一件事情反复来回地说。”
“我以后会努力工作的。”阳雪向她保证。
“好，我知道了。”
但道了歉立下保证，面前的人却还是不走，陈昔年疑惑问她，“还有什么事吗？现在下班了，你可以回家了。”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但阳雪的眼泪却似水闸打开一般喷涌而出。
陈昔年被她吓了一跳，慌忙递上纸巾，“哭什么，我话是不是说重了，我向你道歉。”
阳雪擦着眼泪，纸巾已经被打湿了，却怎么也擦不完，她抽泣道：“对不起，陈律师，我只是太难过了。”
陈昔年让她坐下来，眼神里有些无措。
哭了好一会，阳雪的情绪平复下来，她两只眼睛哭得红肿，嗓音沙哑，“陈律师，对不起，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陈昔年给她倒了杯水，耐心问：“是家里出事了吗？事情严重的话，你可以请一段时间假。”
“不是不是。”阳雪连忙摆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向陈昔年说了实情，“是我跟我男朋友吵架了，他一直不跟我道歉，我心里很乱。”
阳雪才不过毕业两年，遇到的第一个上司就是陈昔年，虽然陈律师平时为人不太热情，她们平时也没有太多私交，但此刻她还是很想找人说说话。
陈昔年一听是感情问题，心里瞬间一松，坐回椅子里静静听她说。
阳雪脸上写满困惑，“我不明白，如果他真的爱我，为什么不愿意跟我道歉，而是放任我胡思乱想，还是他想借这个机会和我分手。”
陈昔年看着她，脑子里却想着合同条款，漫不经心问道：“那你爱他吗？”
“爱。”阳雪答得斩钉截铁，“要是不爱的话，我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五年。”
“那你可以向他主动求和，既然爱他，为什么不自己主动踏出这一步呢？”
阳雪拒绝，“不行，那这样我不是太掉价了，以后在他眼里我的生气岂不是太没有份量了。”
陈昔年沉默，她没有那么多的热情和精力去分析解决别人的感情问题。
“陈律师，你是不是觉得我太作了。”见她不说话，阳雪小心翼翼问道。
陈昔年摇头，坦诚道：“我不知道，我不是你男朋友，也无从评判你的思考方式。”
“那您站在女孩子的角度呢？您觉得我做错了吗？”
“每一对情侣的相处方式都不一样，我只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