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院落里遮盖住透过窗投影下的一角,靠近些才看得清楚那一抹人影和暖黄的炉火。
白茶没走连廊,只身行走在白雪当中,自从那个假白时死了以后,很多线索都断了。
但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按照主子说的那个时间点,去查果然发现了些不对劲。
满脸的忧愁写在了脸上,没了白时跟她斗嘴,兴趣都下降了许多。
虽然平日里总说不希望跟她待在一起,也不喜欢她,但真出了事不可能一点担心都没有。
一脚踩在绵软的雪上,厚厚地堆积着,没过了脚踝。
白茶加快速度,哪怕是在雪堆当中也依旧健步如飞。
视线还停留在浅浅的脚印上,再抬眼人却已经到了房门口不知在想什么,一直没推开。
视线汇聚,楼萧宁关上四兽圣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桌上,平添了几分压抑。
她从未听说过有第五只神兽的存在,可为何这本书......
也许是哪个不知名人的臆想纂写下了这本书,又或许这本书上记录的才是真的。
如果真的是一本普通的书,怎么会被这般隐秘地藏在水底,还用禁制来保护它不被人发现。
左眼止不住一跳,突兀的联想到那个被灭亡的炵楼。
这半年来发生的所有事似乎都在指向它的灭亡不会简单。
也许它本不该灭亡,只是因为拥有的东西招来了杀身之祸,那是什么样的东西才能够让三国联手抢夺呢?
了无波澜的眼神再度投射向那安静躺在桌上的书,那只神兽,是吗?
敲门声响起,有规律的两长一短,白茶的声音自门后传来:“主子,有线索了。”
祁云山·落风阁
年迈的帝师端坐在最上方,而风如景则是站在下面,不卑不亢,带着压抑过后的冷静。
拳头还是不自觉收紧,他忘不掉那日看见的景象,那样的,人间炼狱。
纵然距离做出那个决定已经过了很久,但他还是无法忘怀。
无法将那种可悲与楼萧月口中温暖,明媚,充满欢声笑语的曾经结合。
风墨摸了摸苍白粗粝的胡子,依旧是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但这一次却是环绕着严肃的氛围。
祁云山很大,但属于他们的地方并不多。
装潢也从不奢华,只是最低调的用山中的木头搭建,一切看过去都是那么的简单,简单的质朴。
除开帝师殿是承载天命的地方修建的大气了些,其他吃住都包含在了落风阁里。
说是阁楼但其实是一方小院落,主堂便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用来讨论除天命外的大事,迎接客人,同时兼备惩戒堂。
花草随意生长,谁也不知道来年会开出什么花来。
山上气温更低,虽然关了门,但窗户依旧没有关上。
单薄的衣衫撑不起这样的寒冷,连松柏都要为之一颤。
“如景,你不该插手他们的事情。”风墨说着,连连摇头。
风如景给息宁去了信,要找谁不言而喻。
这封信的目的也很明显,他是要帮楼萧宁,哪怕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汇报也是沾染了因果啊。
这世间最大的因果莫过于君王之因,这样的果从来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如同楼知和乌兰雅,又如同息宁和炵楼。
他们的因本不该存在,但楼知执意沾染,到最后落了个万虫噬身的果。
炵楼本不该灭亡,但孟萧程野心太大非要结下这因,到现在生死纠葛。
兰雪泠的死太渺小,撼动不了这国与国之间的斗争。
一场偌大的风云不止,四国都被牵扯,这果又化作执念,每一个人都放不下,到现在无可挽回,只能不断地循环,人间炼狱重现,绝不只是似兰。
他愿意收留无家可归的楼萧月是上苍的旨意,并没有沾染上因果。
而帝师之所以能听到天的旨意,最开始便是因为他们不沾因果。
到现在的天命指定,也都是因为身上的因果极淡,又或者一出生就没有了因果。
但现在,他将上苍的旨意传达到了这场因果当中,风如景,逃不开了。
帝师这一脉又要再等下个百年了。
因果有轮回,万事一步差。
被点名的少年依旧挺立,高山上出来的松柏哪怕动摇也不曾坠落。
月白色的衣袍将身形勾勒的很完美,宽肩窄腰,身量极长,带着那种不沾染世事尘埃的气质,冠绝一方。
“我只是不想再看见人间炼狱。”他抿唇,很快将眼底的波澜掩盖,依旧是从前的模样应答。
其实后面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如果说出来了,他想也许师父会生气。
神在他看见的那一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