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无助的时候,许映白把她给他邮寄的手工礼物和图画本都退了回来。言高咏告诉她,许映白不愿再回栎城,京州才是他的家。 言高咏满怀恶意地说,其实许映白一直都很讨厌她,只是因为家教好礼貌足,才不得不忍受她,只有言月傻,还看不出来,在那哥哥长哥哥短,说她是个惹人厌的蠢小孩,和她妈一样蠢。 她那时候那么闹腾,那么烦人,对于天性安静内敛的许映白而言,或许是真的很碍眼。 虽然是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许映白年龄也还不大。或许,也只是小孩子不成熟时的无心之举,随意之言。 但是,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对那时刚经历母亲自杀的她而言,无疑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太痛苦了,以至于失忆了。 他那时是她最好的朋友,最依赖的哥哥。曾在山间救过她的命,平时对她无微不至,比她的父母对她还好。 许映白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插了她一刀,让她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残忍。 在那之后,她不记得这件事情了,这件事情却依旧对她的性格留下了烙印,她从开朗外向的傻孩子,长成了一个内心胆小的羞怯少女。 那天,她在屋外听到。许映白对戚唤宇说,当年是他的错,对不起她。 原来,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言月不需要许映白的道歉,只是再也不想被伤害。 不如彻底结束吧。 言月冷静地回忆了他们之间的一切。 她不记得和许映白的过去了。但是,她少女时代,情窦初开,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或许就是许映白。 她像个彻头彻尾的小丑。或许上辈子,她欠了许映白的。 这一切都已经在昨天结束了。 她对童年无助的她说,不用再痛苦了,她已经再也不在意那个所谓的曾经的最好的朋友。 她对十六岁的她说,给了你一个交代,让你的初恋得偿所愿。 生活还是要继续向前走。 言月买了一张飞往海城的机票。 唐姜一直在安慰她,没追问分手原因,只说,“没事,想离就离啦。” “来我这,我陪你好好玩玩。”她语气轻快,“我和你说,我这好多帅哥,不比许映白差,你要什么款式的都有,之前我妈妈说的那个博士啊,就在海城,长得可俊了,性格还温柔,之前见了你照片还一直问我妈。” 言月温柔地止住了唐姜话头,“姜姜,谢谢,不用啦,你陪我玩玩就好。” 她去了洗手间,撩起水洗了个简单的脸,女孩面庞如白玉一般,她垂眸,看到自己锁骨上一串深深的吻痕,伸手拉了领子重新遮掩。 雨越下越大。 言月靠在窗舱边,淡淡看着外头的雨云。 她想去找唐姜,找她的朋友,待在她身边,给自己放一个短短的假。 许总今天心情特别好,大家都能感觉到。 即使他看起来依旧很平静。 许映白很少把自己私下的情绪带到工作中。 “许总办事效率果然和传闻里一样高。”合作伙伴对他赞不绝口,“爽快人。” 晚餐,觥筹交错间,合作伙伴笑呵呵道,“许总,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啊?” 他给许映白遥遥敬了一杯。 许映白受了这杯酒,喝完了一整杯,淡淡说,“要结婚了。” 许家做事很严谨,现在还没对外大规模散步许映白的婚讯,只有小部分人知道。 “哟!”周煌长大了眼,随即立马道,“哪位美女,这么好的福气?” 许映白却没回答。 许映白家世能力不说,身材长相也如此优越,哪个女人能嫁给他,确实是大福气。 他一直洁身自好,从来没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传闻。 许家严格的家教是一方面,但是他明显比其余许家子弟更加彻底的清心寡欲,教养和气质都是极好的,是典型的矜持清贵的完璧君子。 不料,一出手便是个大的。 来了这样一个爆点,席间气氛顿时热了起来,都挨个给许映白敬酒。 许映白给足了面子,一一都接受了。他心情确实好,大家都能感觉到。 平日他非常克制,不是谁的酒都会接。 吃完晚饭,约莫八点的时候,温睿随着他出来,有些担心地问,“没事吧?” 许映白是个很硬来的人,对自己毫不关心,极端漠视压抑自己的情感与需求。 温睿跟了他很多年,对许映白的出身和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