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迟仍是十分丧气,扒拉着饭粒,不说话。
钟太医笑呵呵摸了摸她的头,“这点子事情跟当年为夫遇到的挫折完全不值一提。当年的事可逼得咱们父女俩去了那苦寒的边塞。”
秋迟好奇地看着父亲,十分想问当年发生了何事。她只知与后宫有关,却并不知晓具体细节,而父亲从来不告诉她。
“罢了,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说说当下吧,”钟太医轻轻揭过话题,转而问道,“特院里那位姑娘怎么样了?我听说她常去医馆玩。”
秋迟点点头,“她记不得以前的事,偶尔想到便会头疼。”
她又抬头看着父亲,“对了,那把匕首可有查出什么线索?”
钟太医放下筷子,思忖片刻,道:“倒是有一点。匕首暗格里曾经藏过药丸,过了这么久仍然香味留存。我翻了杨师妹送来的书,发现东海之地一处小岛上一种花倒是有些相似之处。”
秋迟也跟着放下筷子,专心听父亲说。
钟太医继续道:“此花名叫玉斧,传说乃月宫中吴刚伐桂之玉斧所化。那种花本身香味较淡,可是留香时间却很久。香味沁鼻入脑,有醒神之用。”
“难道是用来醒神的药?”秋迟大惑不解。
钟太医却摇摇头,“此花最大的功效并非醒神,而是催化。原本一分的药效能催化至七八分。”
“这般神奇?”秋迟惊得张大了嘴。
“因太过神奇,故古人大多认为是传说。而东海岛屿多仙山,十分难寻。所以此花到底存不存在还很难说。”钟太医捻着胡须缓缓而言,“若是存在,而且暗格里正好就是此花所致的药丸。那么不仅能解释这一点香气为何能引发章宁身上的毒,还能解释那位姑娘当时明明服下的并非剧毒,却为何还昏迷不醒濒临死亡。”
秋迟闻言,茫然若失,心绪杂乱。一方面她既希望玉斧花真实存在,至少是有了线索;而另一方面,她又希望这不是传说中的玉斧花。因为那样的话,就说明章宁身上的毒跟暗格里的药毫无关系,只是被催化发作了而已。好不容易有的一丝线索,又断了。
钟太医见她满脸的沮丧,知道她是因为章宁的病情忧心,便安慰道:“你也别着急。这药也不是传说中这般神奇。它既然能引发章宁的毒,说明两者之间必有关联。”
“对哦,”秋迟闻言,大受启发,“阿璃这匕首必定不止是她和章宁碰过,却只有章宁受伤,肯定有联系,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