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斧(2 / 3)

陆重明走到门口,冷眼看着外面,见附近并无人,随从在远处听命。他放下心来,走到章宁面前,从怀中掏出一物,递到他面前,“此物你应该认得是什么。”

章宁接过来细细一看,是一块墨玉玉佩,样式十分普通且老旧,一看就是多年前的东西。他一时不明白陆重明给他看这块玉佩做什么。

而陆重明也不解释,等他自己看。

章宁见墨玉上有些纹路,便以手指轻轻摩挲。只一小会儿,他脸色就变了,难以置信看着玉佩,不确定地用手指反复摩挲。上面有一个字,笔画扭曲非同寻常,若是不知情的人,定然认不出来。

“这,这是我父亲的字迹!”

虽然幼时大部分事情都已经忘了,可有关父母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即使在边塞苦寒之地,章宁仍然难以忘怀。那是幼时,父亲握住他的手,一笔一画教他写字。父亲极爱书法,甚至自创了“章”字的独特写法。不过很少有人会知道这件事,除非至交好友。

“先父与驸马当年交情甚笃,这块玉佩便是驸马所赠。先父临终时交到我手里,他说驸马之子虽有天家照拂,可若是有所求,定当竭尽全力在所不辞。此物只有我知道,莫说秋迟,就连陛下也不知。”陆重明一脸凝重。

章宁反复摩挲墨玉玉佩上父亲的“章”字,面罩之下,已是眼眶微红。他强忍住情绪,将玉佩还给陆重明。

“陆侯,我信你了。”

在这间躺着三具尸体的房间里,章宁细细告诉了陆重明自己身中怪毒以及被阿璃匕首引得发作之事。

“解开我的毒是第一桩事,了解当年发生了何事是第二桩事。我原本没有任何线索,可上天将阿璃送到我身边,给了我希望。所以我一定要保住她。”

听完来龙去脉的陆重明兀自喃喃自语,“当年之事,当年之事……”

章宁看着他,“所以,侯爷一定会帮我对吗?”

陆重明重重地点点头,“定当鼎力相助。”

*

秋迟担心了一整天,发现果真如叶意兰所说,德妃娘娘并未派人前来兴师问罪。她懒得去想到底是意兰的作用还是自家夫君的能力,总之这事尽快过去是最好的。

她记挂起阿璃,便趁着这两日闲下来,去了特院。

还未入小院,便远远看见阿璃独坐在廊下,一言不发,出神地想着心事。

吴大娘在小院门口看见她,连忙迎上来,“夫人来了。”

秋迟朝她点头示意,“她怎么了?”

吴大娘轻轻叹了口气,“姑娘从医馆回来后便如此。我们也不知为何。”

秋迟朝阿璃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傻姑娘,在想什么呢?”

阿璃见到她,并没有往日那般兴高采烈,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秋迟,你来了。那日的事,你没什么大碍吧。叶小姐呢?”

秋迟看着她,有些奇怪,“我没事,叶小姐也没事,你怎么了?”

阿璃叹了口气,神情哀伤,仿佛叹出了一世的忧愁。

秋迟在她身旁坐下,“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阿璃看着她,眼里含泪,“秋迟,我记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我记起了一个人,一个男子。”

“男子?”

阿璃点点头,“我记不得他的样子。但是我只要想到他就是一片化不开的哀伤。那把匕首就是他送给我的。从前我肯定很喜欢他,我还记得那种感觉。”

秋迟轻轻吐出一口气,她并不意外阿璃记得这个男子。在此之前,秋迟就隐隐约约感觉到阿璃心中有这么一个人,她失忆前虽刻意不提,但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仍然不可避免围绕着她。

失忆后,阿璃似乎一时间忘了他,成日里没心没肺的快乐。可如今,那种忧愁又回到了她身上。

“阿璃,想不起来就别想了。”秋迟抓着她的手,“以前的事也好,人也罢,只会让你头疼,让你不快乐。既然忘了就忘了吧,你就当从前的你死了。”

阿璃静静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木然点点头,“好。”

两人沉默着坐了一阵。阿璃忽然笑了起来,“秋迟,那日我亲手做的百草秋梨膏你可有拿去给钟先生?”

秋迟略略吃了一惊,有些惊讶她的转变,“还没。”

“那你要记得哦。”阿璃扑闪着大眼睛,一脸的笑意。

拜别阿璃后,秋迟立即回府拿上百草秋梨膏朝父亲居所而去。

钟太医今日恰好休沐在家,见女儿回来了十分高兴,一时兴起还亲自下厨炒了几个女儿喜欢的菜。

饭桌上,父女二人一边吃着饭菜,一边随意聊天。

钟太医早已听说在医馆发生的事,他宽慰女儿,“不管是医馆还是你,总得经历了事才能走得更远。无论如何,别忘了你开千金阁的初心,那才是最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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