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川不信,哪个母亲能这么狠心。
“她不信我,不信自己。”
江望川看裴远红了眼眶,这才发现这个男人对周莹莹远比自己用情深。
自己也不过是见色起意,没有遇到更好的所以才心有不甘。
裴远是什么时候动了情,这个闷葫芦偷偷把爱意藏那么深,不是今日这壶酒他还以为他也是同自己一样,见色起意。
“你还喝,喝死自己她就知道你心意?你有没有同她讲过?”江望川震撼裴远的感情,当即化身为解语花。
“讲过,她不当真。她觉得我是因为要负责才娶她,她也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才嫁我。”裴远灌酒灌得急,又没吃一口东西,这时不单眼睛红了,脸颊也开始变红。
“你说你真白活这么大个,你们孩子都有了,她也是做娘的,如今就能说出离开孩子的话,等孩子生出来,哭了笑了她还能舍得?”
江望川虽然自己没做过母亲,小时候淘气去掏鸟窝,看着鸟雀拼命都要护住自己幼鸟,禽鸟尚且护子,不离不弃,何况人?
裴远有了可以宣泄郁闷的对象,江望川说的他何尝不知道,只是心里难受,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周莹莹心里有他。
桌子上的几个酒壶都空了,江望川说的口干舌燥,酒全让裴远喝了,敢情他说这么多这厮一句也听不下去,气得抢过他剩下的半壶酒,一口闷下去。
简直恨他烂泥扶不上墙气道:“人都给你娶回家,还有什么好患得患失,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要走,你不会求她?”
裴远眯着醉醺醺的眼睛望他,只听得见求她二字。
“求一次她不愿意你就求两次,是你自家夫人,你关起门谁能看见你跪下求她?”
江望川简直又恨又气,人都娶到手,要是他,怎么样死皮赖脸,烈女怕缠郎,关起门来谁知道你怎样跪媳妇的,可惜不是他媳妇,他空有一身技法却无用武之地。
周莹莹看着天色发黑,裴远这一走都没回来,问了平安他也不知道,正想让红樱叫平安出去寻他,平安和红樱搀扶着喝得醉醺醺的裴远进来。
“世子去哪里喝这么多酒,红樱你快去煮醒酒汤。”
平安帮着将裴远扶上床才退下,周莹莹看着醉酒的男人无法只能帮他拧个热毛巾擦脸。
温热的毛巾带走脸上两分醉意,裴远一把拉住了要离去的周莹莹。
“莹莹别走。”
“我没走,我去洗下毛巾,再给你擦擦手。”
“别的我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我自认不是一个良善的人,却也没有做过一桩伤天害理的事。”
“这样妻儿围绕身旁我知道是奢望,可我愿意用上我全部拥有的换这奢望。”
“以前那些苦和不能同你一起共晨起看黄昏比起都不叫苦。”
“人生几十年,我想我就自私这么一回,你也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让你和孩子过的好,不让孩子吃我吃过的苦,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这世间如何对我都没关系,只要你在我身旁,莹莹,只要你别离开,你说我该怎么办你才不离开我?”
裴远拉着周莹莹的手让她坐在床侧絮絮叨叨不停说着,借着酒醉,他都想听江望川的跪下来求她。
周莹莹看着这么大个男人在她眼前说出这些话,伴着两行热泪,说不感动是假的,常人道酒后吐真言,她怕回应不了他这些深情。
“快把醒酒汤喝了,好好睡一觉,明日再说。”红樱端着醒酒汤进来,周莹莹赶紧把手上毛巾擦去裴远脸上泪痕。
裴远不是真醉,看见红樱进来,也乖乖的听周莹莹的话喝了醒酒汤。
“今夜你睡里侧,我睡外面。”裴远看着红樱端上空碗下去还帮他们拉上了房门。赶紧下床要周莹莹进去床里侧睡。
“现在还早,我还不想睡。”这才刚用完晚膳,谁知道裴远多早就去喝酒。
“你是不是还没吃东西?”
“以后不能再这样空腹喝酒,我去让厨房给你煮碗面。”
“不,我不饿,你不能走。”裴远听不得她要离开。
“好,不走,我不走。”周莹莹才转身就被身形高大的男人从身后抱住,淡淡的酒气喷在她脖子上,男人又用近乎祈求的哽咽语气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