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有方小姐与祝小姐在廊桥上,后来祝小姐离开了,但方小姐还在,不过片刻,秦小姐便带着婢女走上廊桥。我亲眼见到秦小姐让她的人抓住方小姐,声称要拿方小姐去喂鱼。后来方小姐挣扎开了,秦小姐上前制止却不料一时失足掉入湖中,跌落时还拉了方小姐一把,这才导致二人坠湖。”
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听着阿独把话说完。本来大家还不信,但宣翊点头了,这下才真的相信。
“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那些丫头不是这么说的。”
“是个人都怕被怪罪,何况只是些下人。秦氏,这个公道你可满意啊。”
秦大夫人本还想说什么,但在触及长公主那冷冰冰的眼神顿时如鹌鹑般缩了回来。
“妾,妾很满意,多谢长公主殿下。”
“嗯,那此事就这么告一段落了。翊儿,本宫听闻你那来了个仙家,可否请他去为秦六小姐看看?”
“是的姑姑,侄儿回去便去请他。”宣翊颔首,一双丹凤眼似饱含深情般看了方溯溪一眼,而后随着长公主离开了。
但卫契初并没有理会他,在刚刚阿独为她说话时,她才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后边她便一直盯着他看,越看越觉得自己在哪见过对方。但还没等她想起,便见那人看向自己,他的眼睛很干净,也很平静,如一口古井,平淡没有丝毫波澜,仿佛什么都引起不了他的注意,就这样呆呆的、空洞的看着前方。
不知为何,卫契初竟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冷意与杀气。
她看着阿独跟随宣翊出去,直至消失在视线中。这才回头,却见祝知微一脸玩味地看着她。
“怎,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只不过啊,某人的心都要跟着飞出去咯。”祝知微双手环胸,故作深沉地说道,“这齐家阿独样貌上等,才学上等,就是可惜出身上差了一点,不然倒不失为是一个良配。溪溪,你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哦。我就先走了。”
卫契初只觉得莫名其妙,她对他可没有任何想法,只不过是好奇自己在哪里见过他罢了。大概跟大师兄一样吧。
秦大夫人在听到有人可以救她的孩子时就已经带着下人走了,现在只有自家人在了。
“祖母。”卫契初甜甜地叫了一句,惹得老夫人失笑,她将卫契初拉到自己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的囡囡吓坏了吧。”
“才没有呢,倒是您受累,孙女给您惹麻烦了。”
“瞧瞧,我的溪溪啊,终于长大咯,懂得体谅祖母了。”老夫人欣慰地看着卫契初,朝着身边的人夸耀道。
卫契初不知该怎么回应祖母,要是原来的方溯溪听到这话,她会怎么想呢。
回到房间后,卫契初便一个人在桌前坐着,直到蓄意走进来,她这才有了反应。
“小姐,怎么闷闷不乐的?”
“没什么,哦对了,你有没有见着一深褐色的圆形玉牌,上边有个类似凤凰的镂空?”
卫契初勉强地笑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盯着蓄意眼睛发亮。
“深褐色?没有。”
一股失落感弥上她的心头,她能来到这靠的便是母亲留给她的神器玉牌,现在这玉牌不见了,那她该怎么回去啊?
想到此,元神竟隐隐发痛。但蓄意还在身边,她不能让蓄意看出异样。
“蓄意,你去厨房给我拿点吃食糕点吧?”
“好的小姐,不过小姐你的脸色不太好,需要奴婢去请太医吗?”
“不用。”
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攥着,关节处已泛白。
目睹蓄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她终于抑制不住发出了声响。
时间转回卫契初穿来前,千机真人与其作别,领着弟子前去应战,卫契初便拿着东西去往千机门中灵气最为丰富的聚灵台,在那她快速地看完《天神祭》中记载的东西,对万年前发生的神魔大战有了初步的认识。但对于如何使用玉牌、发挥它的作用还是一无所知,所以只能用自己的仙力先来探查情况。
这个玉牌从她有印象起便一直挂在她的脖子上,要不是今日千机真人说它是件神器,卫契初仍以为这只不过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吊坠。
半身的仙力灌输进去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想要继续这才发现自己的仙力刚经过大战还未完全恢复,这下已再使不出来了。
卫契初不甘心地握紧它,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一定还有其他方法,我必须要抓紧时间。
她抬头看着天空,自从魔气四溢开始,青天便一日日地暗了下来,待完全黑暗之时便是苍生覆灭之刻。
她想起《天神祭》中的一句话“神由天定,魂归海外,器之黯然,神之亦然。”这神器与天神本就是一体,神器暗淡象征着天神的泯灭,她虽不是天神,但爹爹一直告诉她,她的元神内蕴含着一股庞大的神力,若以她的元神为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