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太子听完这才长舒一口气,道了句有劳了,便扶着太子妃重新回到软榻上。
坐定后,太子便唤来下人,捧出礼盒递于姜樱,说是答谢姜樱为太子妃解病之礼。
姜樱推脱不要,太子妃却一句话替她拿了主意,
“你原本也不是宫中医师,宫外老百姓们要看病,哪个不需要拿诊费的,若是不收,日后再有个三病两痛的,只怕不好再去请你了。”
姜樱只得收了下来。
事已至此,她已没有了站在此地的必要,姜樱心中有些遗憾,但是劝着自己七日后还有机会呢,便准备告退。
恰好外面此时来了个小公公,递给太子一份公文,太子接过公文后,眉头皱了起来,起身走到桌边,习惯性的去拿杯子饮水,
谁想一口水喝下去,却呛的咳嗽了起来,惊得太子妃也赶紧起了身。
“无事,咳咳,无事,咳……,只是呛水了而已。”
太子咳的满面通红,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姜樱趁此上前,
“太子殿下,您咳的太厉害,请容我为您把个脉吧?”
太子妃转眼看到姜樱,眼中一喜,刚欲开口应下,谁想太子却生生忍下咳声,一手扶桌,一手连摆,
“呛水而已,不必劳烦宁德郡主了,”
太子这般说了,姜樱心中一阵遗憾,想着只得下次再找机会了。
她告了声退,便准备离开,谁想或许老天都欲助她,刚一转身,从外冲进来一个小公公,手里捧着一封公文,低着头并没有看清眼前的事物,猛的一下就撞到了姜樱的身上。
姜樱一阵惊呼,来不及避让,整个人被这股力道撞的向后倒去。
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一道明黄色恰到好处的拦住了她。
急匆间伸手而出,那衣袖向上抽了一些,露出一截手腕。
姜樱适时的将手搭了上去。
这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的事,待姜樱站定后,太子妃先是呵斥了那闯祸的小公公,眼见着姜樱还扶着太子的手腕,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以为她吓到了,赶紧出声安抚,
“你没事吧?是不是吓到了?”
姜樱似是突然被叫醒一般,面上还有些苍白,一脸后怕的收回手,低下了头向太子告罪。
太子收回手背于身后,微微一笑,
“无事,”
姜樱再一次向太子及太子妃二人告退,提着药箱,抱着礼盒,出了宫殿。
门外一直等候的花束,接过姜樱手中的东西,见她面色奇怪,很识趣的什么也不问也不说,主仆二人向皇宫外离去。
直到上了马车,离皇宫很远了,一直面无表情的姜樱这才开了口,
“花束,我父亲的诊断没有错,”
“太子确实天生不足,无法生育,”
“至今仍是!”
一回到药铺姜樱便钻进了房中,闭门不出,花束见她如此,便问她为何不将此事告诉荣王殿下,让他一起想主意。
姜樱摇了摇头,
“他二人有着手足之情,何况阿晟不止一次提过,他是在皇后膝下与太子一起养大的,二人之间的感情远胜一般的亲情,更何况,他不止一次说过太子仁爱,将来定是位明君,我若拿此事告诉他,岂不是要逼他?”
越想越痛苦,姜樱只觉得自己陷入两难之地。
她甚至还试图开导自己,当初下达杀人灭口命令的不是太子,而是他的外祖太师,或许太子根本都不知道太师曾做下这种事。
可那又如何?
这一切事情的根源仍是他!
姜樱心情差到极点,排解无法,便找到姜怀,将这一切告知于他,问他该怎么办,
“你与那位荣王殿下两情相悦,如今牵扯到他敬爱的兄长,确实难办啊。”
姜怀一转话锋,却又笑了起来,
“太子殿下的口碑确实很好,如同你所说,或许我们姜家的惨事他根本连知晓都不曾知晓,既是如此,寻他报复又有何意义呢?”
姜樱一双眼眸顿时蒙上了一层水意,她看着如今总是一副病怏怏模样的哥哥,心底的恨意又慢慢涌了上来,
“可若不是因为他,又怎会如此?”
“阿樱,哥哥之前便告诉过你,人,要学会放下。”
姜怀认真的看着她,心疼的抚着姜樱的黑发,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有了荣王,应往前看,这世上美好的事情还很多,若是一味的找一个不知情的人复仇,他无辜你也无辜,想来父亲也不希望如此。”
姜樱缓缓将头埋在姜怀的膝上,好半天,才传来低低的一句,
“我再想想。”
还有两日便是新年了,因着心中有事姜樱一直难以开怀,隔三岔五悄悄来探望姜樱的司空晟看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