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只见自己一双脚行动自如的跟上队伍。
可她分明是想掉头离开。
四肢脱序而不受控的感觉令蚀音感到恐慌,她知道这代表着什麽——她曾与人立下契约。
蚀音如今虽然对那五年光阴里的细枝末节一概不知,然而在需要时,必要的知识却会自然而然的在她的脑海中闪现。
如提线木偶般朝前走了好一会儿后,蚀音终于完全打消了回头的念头,四肢也逐渐恢復了知觉。而她知道倘若她又再度生出折返的念头,方才的清况只会再度重演。
太多疑点了,而一切的古怪似乎都源自于这个叫做「时茵谷」的地方,以及老刘??
蚀音落在队伍最末,思绪在脑中飞速转着的同时仍不忘端详着爬满了藤蔓的石壁,里头最细的一条都能把一头牛都给活活勒死。
蚀音收回目光,注意到这洞里的路持续在往下。
前面的人看身形是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蚀音拍了拍她的肩:“你可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前面那人手里举着火把,乍一转头火光自脸下往上一照,糊了满脸泥的脸顿时形如断了头的鬼魅,蚀音吓的浑身一震。
“时茵谷啊。”
好一个理所当然的语气。
自己的名字和一个地方同名,蚀音怎麽听都觉得怪彆扭的。可她没忘了心里真正的疑惑,蚀音加快脚步,和她并肩而行。
蚀音已经渐渐接受了旁人不管离她多近一开口都像隔着老远的这一事实。
“这个蚀音谷......里头都是些什麽人?”
“有异脉的人,像你,我,他们。”
那姑娘似乎觉得奇怪,兀自咕哝着:”你半路找上我们,说什麽也要跟着我们,还出主意说将血和泥混在一块往脸上抹,就能让身后那头异兽不再跟着我们。怎么昏过去后再醒来却像是连异脉都不晓得似的??”
蚀音觉得这姑娘怕不是有点傻,她这话一说自己再怎么一无所知也能顺着她的话圆过去。
只是她还有件事不明白:”我是怎么昏过去的?”
“异兽一出现你就晕过去了。”
“哈哈哈。”蚀音乾笑,”我这不是被吓晕了吗,也难怪忘了这许多事。”
“你多给我讲讲时茵谷的事吧?其实我跟着你们只是因为收养我的那人和我说,你们瞧着就非常人,跟上去日后定能有前途。”
这话倒是真的,方才这傻姑娘说话之际蚀音突地就想起了老刘和她说过的这番话。
她的记忆诡异极了,不知是否和傻姑娘提及的那头异兽有所关联。她方才还提到了一个对蚀音而言完全陌生的东西,叫什麽来着,浊气?
“收养?”傻姑娘打断了蚀音的思绪。
“是啊,我自小便是孤儿,好在那人收留了我。”蚀音自动略过习毒五年之事。
火光映照下,蚀音捕捉到傻姑娘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寻思着这傻姑娘和那鞭儿应该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你今年多大了?”傻姑娘压低嗓音问她。
“十三。”
傻姑娘闻言皱眉,“这不合常理......”
“为何这麽说?”蚀音疑惑。
“我们这种拥有异脉之人在十二岁这年便会逐渐朝外散发浊气,异兽以异脉者的血肉为食,我们异脉尚未洗淨,可以说是人肉靶子,是以就算再不愿离家也得进谷,可你竟能活到十三......”
“莫非你也和那白家公子一般,是个天生的习武之材???不对啊?那你为何一见那异兽就晕了过去??」
蚀音:「??」倒也不必再提。
「可能是因为我懂得如何掩藏?」蚀音指着自己脸上那层厚重的烂泥,模糊的记忆中,应该是老刘临走前告诉她这方法,好用来取得这伙人的信任。
「啊,是。妳可真厉害,竟能想到用异兽的血和泥土来混淆牠们的嗅觉。」
原来是异兽的血吗?蚀音闻言抬了抬眉,却没再继续问下去,就这几句闲谈下来,她已经摸清了大致情况。
生来便拥有异脉之人到了十二岁这年血脉里的浊气会逐渐飘散出去引来异兽,是以到了这个年纪便需要进谷。而她的记忆之所以残缺混乱以及耳朵出问题都极有可能和晕过去前攻击他们的那头异兽有关。
“你方才说的白家公子又是谁?”
”最后面两位,肃静。”不带半点情绪波澜的声音再度响起。
“就是他。”傻姑娘小声咕哝道。
原来是鞭儿啊。
蚀音发现鞭儿打断他们说话是有原因的,脚下的地持续朝下,这会儿愈发陡峭,队伍不由放慢了速度,不过没过多久,一扇巨门逐渐出现在一行人面前,地面也逐渐平缓,那巨门上头隽刻着古老而繁複的花纹。
蚀音有片刻的失语。
门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