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吧?”虞佳期笑得灿烂,二十八颗牙能露出来二十颗。
关昭不是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忍不住问:“先不管他的信仰限制问题,佳期,你不会想搞异国恋吧?是不是有点,没保障?”
“我喜欢他,只要看见他就高兴,”虞佳期还是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没打算要什么结果。旅游时遇到的美景,是带不走的,不是吗?”
她见关昭听得眼睛有点直,就接着说下去:“每天都要担心一件事有没有美满结局,那也太累啦。我更喜欢把好心情留在当下,为未来还无法预计的事情发愁好麻烦。你看看我的身体素质,我觉得活到八十岁没问题,但要是天天想着这些,未来五六十年也难过了,说不定都不能活到八十岁了!”
关昭噗嗤一乐:“有哲理,是我想得太多。”虞佳期的心态太豁达,她真是佩服。但不管怎么羡慕,想模仿都没那么容易。
迈步前往下山的台阶,她才走几级,地面就像有个黑洞般吸住她的身体,头重脚轻的,脑袋直往下坠。
“关?”虞佳期搀住她:“你怎么样?”
关昭心里清楚,估计是不能吃喝导致的体力不足,她上山时肚子里就一直敲锣打鼓的,这会人像被掏走了五脏六腑,就剩一具火烧火燎的壳子。
实在没力气,她的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稍微抬起一点就发抖。
“……有点累。”没敢说实话,怕虞佳期听了自责。
“缓缓,让我缓缓再走。”关昭搭着她的肩膀,借力靠在栏杆上大喘气,饥饿和眩晕感一波一波地冲上大脑。
“好,不急,哦,我接个电话。”虞佳期举着手机放在耳边,眼睛还在观察她的状态。
“什么?嗯……对、对。”不知道对面在说什么,她才听了一句就低头耷脑,说话都不利索了。
那边似乎说了不少话,虞佳期只有应声的份,即使没当面,也下意识地连连点头。
最后,她声若蚊蝇地回了一句:“在那家寺庙,下山路上。”说完讪讪地挂了电话。
关昭有种不好的预感:“是谁打来的?”
虞佳期手指抵在鼻子底下,眼睛往旁边瞟:“……闫队。医院查房发现你不在,就给他打了电话。”
“怎么这会就查房了?”关昭拿出自己的手机看表:“前两天没这么早啊,这时间难道还不是固定的?”她还是专门掐着点出来的。
“反正,闫队叫我们别走了,在这等着。”虞佳期反复按手机的电源键,好像不做点什么就浑身不自在。
台阶是暂时不用走了,但关昭不想这会见到闫山。
可惜容不得她选,没过二十分钟就在山坡转角处看到个不断靠近的熟悉身影。
闫山健步如飞,没等关昭产生出等待的煎熬就站在了两人面前:“不在病房里躺着,跑出来干什么?”
他在质问,语气自然算不上好。关昭一缩脖子,有种上学时翘课却碰上老师点名的心虚和紧张,瞬间就理解了虞佳期接电话时为什么唯唯诺诺。
闫山皱着眉横了虞佳期一眼:“她胡闹,你也不拦着,不知道她现在很虚弱?”
“你别说她。”关昭把虞佳期往身后挡,小声解释:“是我缠着她带我出来。”
“关昭,你自己也是医生,有些共通的基本常识也忘了?”闫山板着脸,连她一起教训。
“那是人能待住的地方吗……”她嘟囔到一半,在他好像隐隐冒火地眼神下扁扁嘴,噤了声。
“过来,我带你下去。”闫山蹲身,示意她上来。
“啊?”关昭不太愿意。
“快点,还是你想佳期来?这路太长,她坚持不了那么久。”闫山催促。
一旁的虞佳期冲她默默点头,不情不愿地认可了闫山的说法。如果是平地上,以她的体力背关昭一段不成问题,这种有坡度的长台阶就很有难度了。主要是怕体力不支后两人一起摔下去,那第二天肯定能上本地头条。
趴在闫山背上,关昭还想直起上半身,与他拉开一点距离。
闫山脚步一顿:“别乱动。”
关昭认命地扒紧他的肩膀,真的没再动。
直到坐进车里,闫山拧开瓶水:“只能喝一口。”
“……知道了。”关昭回答时拉着长音,但凡不聋就能听出其中的怨念。
路上无聊,她又头晕,玩不了手机,偶然摸到领口里虞佳期强行挂上的那枚平安符,不声不响地拿在手里捏来捏去。
闫山即便在开车,也很快注意到那个似曾相识的小绸布包。心里纳闷,关昭从来不信这些,怎么会有这个?她也被虞佳期喜欢的那个和尚洗脑了?
关昭溜出去的时间严格说来没有,付出的代价却相当大。不仅要被闫山训,主治医生知道后也唠叨了半天才放人:“年轻人不爱惜自己身体,等年纪再大点,有的是罪受。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