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了一下,脑海中闪过聚餐那天虞佳期反复提起平安符和寺庙的画面:“你是说,去找那位……大师的事?”
虞佳期猛点头:“是啊是啊。”
“当然,算数。”她不提醒,关昭都要忘了,但也并不打算反悔。
而且由于这几天情绪不高,她想着溜出去散散心也不错:“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寺庙当然不是最优选,更别提里面还有个让虞佳期日思夜想的怪和尚。不过那间寺庙环境清幽,很容易让人平静是真的。
“今天?”虞佳期反倒被吓了一跳。
“别担心,”关昭看了看头顶上的半瓶药水,“这是最后一瓶,输完我们就去,不会等太久的。”
“不是,”虞佳期哪里是担心这个,“你还在住院啊。”
关昭安抚她:“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我是胃病,不能吃东西,又不是瘫痪了不能走路。就当散散步,适当活动下好得更快。”
虞佳期不信她的话,又确实对这个提议非常心动。
关昭毫不费力地拿捏到了对方的要害:“医生可没又禁止我行动,而且,如果大师他真这么厉害,说不准就算到我们今天会去。那如果我们不去,岂不是错过上天的安排。这叫什么?缘法啊。”
虞佳期被她说得云里雾里:“是吗?好像有道理。”
“那我们不去太久,你还是要以休息为主。”虞佳期动摇了。
“都听你的,听你的。”关昭一脸真诚地保证,忽悠人出了医院。
她心里有数,今天是周六,按这边的风俗,庙里估计挤满了沉迷听经念佛的老太太,算是本土化的“礼拜日”吧。这种香火旺盛的日子里,想在一个有几分规模的寺庙里碰到特定的一个和尚,绝对没有平时那么容易。
关昭站在寺庙大殿前时,还是挺惬意的,只要不让她在那病房里躺着,来这烧香都变得有意思起来。
她不是多动躺不住,实在是隔壁床的病友太吓人了——一个每天只要在病房里输液就不停哀嚎的大妈,似乎是因为输液久了,血管变得脆弱敏感,尤其是输一些刺激性药物时,更是痛苦不堪。住了两天看大妈哪怕是请了护士长来也得被扎五六次才能输上液,她光在旁边看着都觉得手背疼。
“我们先去上香,”虞佳期不知道去哪领了两份香,递过来三根,“保佑我能见到他。”
保佑她们别出什么幺蛾子就好。
关昭跪在蒲团上,斜眼偷瞄虔诚拜佛的虞佳期,动作连贯,轻车熟路的样子。
排队等待上香的队伍长长,一路延伸到外面的路口,正如关昭所料,人是真不少。她们没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简单拜了拜就退出去。
“我有点累,找个地方坐会。”她两天粒米未进,就算有输液提供基础能量,饥饿感却是实打实的,一站起来就有点晕。
“没事,我就在这晒晒太阳也蛮舒服,你要去逛逛就去吧,我在这等你。”找了条树下的长椅靠着,关昭缓缓出了口气。
“好,我等下就回来。”虞佳期确认她没什么要昏倒的迹象,迈着压抑不住的兴奋脚步离开了。
“关!”
关昭听到她的声音时,眼前的地面却游来两条影子。
不是吧。
一点一点抬头,就看到了自己在寺庙里最担心的画面。
五官凌厉的僧人穿着赭色长纱袍,黑瞳沉静却又不同于死水,温和包容,不显得冰冷。
虞佳期站在他旁边,一脸激动,两眼里堆满了细碎的星星,仗着位置略靠后点,旁边的人看不见,就对着关昭露出一个喜不自胜的笑。看来刚才的祈祷中,虞佳期的许愿灵验了。
关昭一点都笑不出来:“呃,师父好……”她没跟和尚交流过,信不信另说,在人家的地盘上总不好冒犯别人。
“你烦扰太多。”僧人说话声音没有起伏,也不客套,单刀直入。
关昭:?
怎么一股江湖骗子的味道。佳期啊佳期,你到底能不能喜欢个普通点的人?
她腹诽着,僧人不多话,从怀里掏出一个和虞佳期那枚差不多的小绸布包:“拿着吧。”
关昭不想接:“谢谢,但是还是不麻……”就算二十块不贵,她也不想白给人送钱啊。
“这是赠礼,”僧人间隔很久才会眨一下眼,显得更像个雕塑,“为着缘法。”
好你个佳期,一见到心上人立马出卖朋友。她胡扯的那些东西,给专业人士听了会不会有损功德?关昭不明显地干咳一声,遮掩心虚。
虞佳期狗腿地接了平安符二话不说给关昭挂上:“这可是好东西!你想想,不是它,就不会顺藤摸瓜找到百威。”
算了。
关昭无奈,不要钱的话,戴一会就戴一会,大不了回去摘掉收起来。
“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新不可得。你还没渡过。”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