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她语气生硬。
“喜欢吗？”闫山问。
“喜……你又占我便宜？！”关昭的头发如果再短一些，现在肯定根根倒竖。
闫山似是不解：“我是问你车喜欢吗？”
关昭脸上的温度迅速升高，为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感到懊恼，敷衍道：“还行。”
“那……骑车的人，喜欢吗？”紧跟着又是一问。
她还以为自己听岔了，捏捏耳朵去看闫山的脸。
一转脸，刚好对上他盈满得逞笑意的双眼。
关昭：……
就不该怀疑自己的直觉，这人从来都这样，总是趁她麻痹大意的时候耍一下贱。
“烦。”她毫不犹豫地下了结论。
“好，满足了。”闫山完全不以为忤：“我以为你会说很讨厌。”
关昭改口：“是很讨厌。”
“我在开车，听不清。”闫山噙着笑，心上那点酸起的皱褶被她的反应抚平。
关昭掂了掂手机，想象着把它砸到闫山头上的画面。认真地衡量了下这个行为的可行性，可惜他们坐在一辆车里，不能这么做，惋惜地叹了口气。
屏幕在她手掌蹭过时又亮了起来，相册往下拉了些。
她刚准备锁屏，视线掠过露出的时间轴，眼球顿时被抓住了。
照片的时间从毕业后一下跳到今年初，中间的三年，也就是闫山消失的三年，一张照片都没有。
明明连学生时代的照片都存在手机里，为什么偏偏少了这三年的记录？
她不是故意要查他的手机，但已经看到了，想忘掉也难。闫山这么自在地把手机交给她，是真的问心无愧？还是早有准备。
关昭甚至不知道察觉到这点后该不该难过，她生出的茫然更胜过愤怒或者失望之类的情绪。
或许是有一点愤怒，但又随着思维发散迅速被压制。
她的思路分流成两派，一派认为断联等于分手，这三年里他做过什么跟自己都毫无关系。另一派认为闫山的举动实在可疑，很难不把他打入渣男行列。
重逢以来，闫山周全到每每让她恍惚两人还处在大学的热恋期，却唯独从来不解释三年前到底怎么回事，这割裂的行为要把她被工作塞满的大脑折磨的快要崩溃。
关昭抠着手心，问题浮在嘴边，纠结半天，怎么也出不了声。
现在这个场合，问这个不突兀吗？会不会显得她很放不下没面子？万一得到的答案就是最不想要的呢？
种种担心压下来，压扁了正要鼓起的勇气。
“手机给我。”闫山要联系摄影师。
关昭没反应。
“昭昭？”闫山叫了她一声。
“嗯……啊？”关昭回神：“怎么了？”
“不看了的话，手机先给我，”闫山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玩闹别扭，“我发个消息。”
“哦。”关昭递回手机，撇开头对着车窗玻璃确认自己没有露出什么异常，默默将所有想法都按下。
既然不敢问出口，想这么多也没用，走一步看一步算了。
关昭安慰自己，就凭闫山的条件，她也不吃亏。
车子载着心思各异的两人七拐八拐停在一间没有牌匾的商铺门口，关昭四下观察，冷清得很，位置相当不好。要是寻常店面，不出半年就得倒闭。
门口迎接的是个穿牛仔背带裤的低马尾女生，看起来很年轻。
“你们好，是小赵介绍过来的吧？请进请进。”她语气欢快。
“胡老师。”闫山打过招呼，给关昭介绍：“这位是浩成介绍的摄影师，姓胡。”
关昭跟着问了好，一进门就被密密麻麻的照片震撼到了。
照片墙常见，不过这里的不是照片墙，应该叫照片屋。从沙发以上的高度起，一张张照片连天花板都挤满了。有新有旧，风格装扮年龄各异，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照片中的人物全部是女性。
“这些都是胡老师拍过的照片？”她不禁出声。
胡老师直接带着两人往里走：“大部分是，也有些我学生的作品。”
“妹妹先来选衣服吧？”她直入主题，示意关昭跟近点。
这家工作室内部空间比在外面看起来大不少，摆放服装道具的房间里有个同样穿着背带裤但比关昭还低半头的小姑娘，吃力地推着移动衣架。见有人进来，叉着腰站好，说话有点喘：“胡姐，符合客人尺码的衣服都在这了。”
“这是工作室的造型师嘉文，她先陪你试衣服做造型，我去准备一下。”胡老师的笑容温和，动作却风风火火，一溜烟拐去了其他房间。
“哇，胡姐不说，我还以为你是她花钱请的模特。”嘉文两眼冒光地又推了推挂满了衣服的衣架：“想拍清新点的风格是吗？”
关昭刚点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