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你真会说话。
桑麻便笑,她说:“多楹,你知道奈落之花吗?”
她没有反应,桑麻便继续道:“「奈落」在佛经中指永远不能解脱的无间地狱,据说,坠入奈落的灵魂将无限重复挣脱黑暗而又坠落的恶劫。”
这个话题让朝原多榆想起了她妹妹问她人会不会有转世的那个夜晚,极近的距离中,她透过桑麻的眼睛看到了春天的颜色,她还看到去年夏天翻涌的夕阳像火一样,即将吞噬眼前的那双眼睛。
但桑麻依旧在笑:“听上去很可怕对吧,但是,听说当人无限接近死亡或跨越死亡的时候,能够在奈落彼岸见到花,我一定能在那里找到世界上最好看的花,所以我真的不怕死,多楹……”
朝原多榆看见她偏移目光,粼粼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地板上那些因扑火而一动不动的飞蛾尸体上。
她说:“若是有天我死了,我就去那里,摘一朵最漂亮的花回来送给你。”
“你懂得真多……”朝原多榆干巴巴道。
涉及死亡的话题总是沉重,但是桑麻这人说话就总是有这种魅力,她喜欢将那些晦涩的东西通过自己的方式扭转成轻飘飘的、浪漫的形状。
不得不说,很少有人能拒绝,至少朝原多榆该承认自己有被触动到,但她还是挣扎着挑了挑眉,不满地反驳她:“死了还怎么回来拿送给我?”
桑麻却依旧只是笑,窗外的狂风仿佛刮走了她所有的抑郁,她仰头望着朝原多榆,眼底像坠入了夏日里闪亮的星星似的,近乎开怀地笑出声来:“会的,将来,我会努力送给你一朵最漂亮的花的,到时候,多楹,不要再拒绝我了,好吗?”
“……好……”
……
朝原多榆第一次正式见到千手柱间,也是一个夏日的傍晚。
黄昏似乎是个习惯于离别的时间点,她站在一边,看见桑麻不再避讳她,对爬窗再次前来见她的小少年说:“柱间哥,朝原现在属于宇智波,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今后,我们若是再遇见,也当不认识吧……”
顶着西瓜头的人手上拿着一朵花,,就像是为了刻意讨女孩子开心一样,却在她的言语中僵硬了神色:“桑麻……”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桑麻摇了摇头,她在窗边笑着歪了歪脑袋,长发被晚风卷起,夕阳托着她的脸颊,让她的笑容变得那么漂亮:“你能做到的对吧,柱间哥,虽然扉间老是说你不靠谱,但是,我知道的,柱间哥若是愿意的话,什么事都能做好的。”
千手柱间陷入了沉默,他的样子在朝原多榆的眼中比那个春日傍晚来得清晰,一派的青涩。
片刻后,小小的少年向记忆中一样,朝桑麻郑重地伸出了掌心:“我真的,不能再和桑麻你当朋友了吗?”
远方的天际上,候鸟掠过落日,他们听到了类似的鸟啼。
彼此的影子在窗边交叠,清风像流水一样灌了进来,夏天的夕阳火红,描绘着他的轮廓。
但桑麻没有再握上他的手。
隔了很久,千手柱间才迟疑地问:“这是为了你好吗?”
“嗯……”她漆黑的眸子里似有什么在晃动,最终拼织成一个他曾经看过的表情。
那是夹杂着破碎与宽容的神态,还带着些动摇与忧郁。
就此,仿佛明白什么,他的眉间晃荡出一种悲恸的神色来。
“我知道了,如果这是为了你好的话……”这么说的人逆着夕阳,难过地收回了手,他披着暗红铠甲的黑衣上有了一种鲜血和战争都无法侵蚀浸染的温柔的光辉。
对此,桑麻笑了笑,率先转身离开,她牵起一旁的朝原多榆,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倒是朝原多榆忍不住回头看了对方一眼,就见千手柱间攀在城墙的窗口上看着桑麻离去的身影,某一瞬,他张了张嘴,手中的花被揉捏得破碎,花瓣掉落,飘出窗外,他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指尖,攥紧了拳头,陷入了久久的、久久的失落与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