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
河边传来一阵可怕的沉寂。
刘闯手拿着抄网,眼看着魏总。
而魏总手里握着断竿,像是家里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秘书更是感觉到无法呼吸。
她虽然不懂钓鱼。
但她总觉得此时的空气是凝固的,说什么都不好,容易挨打。
“魏总啊,我说不要换,不要换!”
“这下好了,鱼跑了吧?”
“你这溜鱼的技巧不行啊。”
魏修也在气头上,一点亏不吃“放屁,是你的杆线搭配不行,太细了。”
“不可能,我这是大物杆,配的五号主线。”
“太小了,你应该用螺纹钢配航母拦阻索的。”
魏修把自己的胸膛砸烂了。
野钓遇到大鱼的机会简直太少了,比中五百万还稀奇。
好不容易白嫖到一次,竿还断了。
魏修拿起鱼竿仔细看了看,心中顿生埋怨。
“你这是什么垃圾竿子,重的要死还断了,买根好点的不行吗?”
刘闯瘪着嘴“这就已经是国产竿里的翘楚了,进口竿是不错来着,但进口竿贵啊。”
“你刚说啥?”
刘闯寻思年纪轻轻的咋还耳朵不好了“我说这是国产竿里的翘楚了。”
“后一句。”
“我说进口竿贵,东丽碳布的竿子要比国产竿贵一倍。”
刘闯懒得和魏修掰扯这些,望洋兴叹。
“现在怎么办?还钓吗?”
魏修回过神来“钓,当然钓,我非要把这条大鱼搞上来。”
“可我没有粗竿子了,主线子线也都太细了。”
魏修摆摆手“掉这种鱼,你听我的。主线25平方,调漂220v,必上鱼。”
秘书以为魏总是在开玩笑。
可是。
当他打电话摇来厂里技术科的人时。
秘书才算见识到了钓鱼人真正的疯狂。
几个人抬着一个电瓶,沿河上下一同新能源钓鱼,还不亦乐乎。
就在这时。
谭忠文打来电话。
他在满世界疯找魏修。
于是秘书一刻都不敢耽搁,将情况汇报给了魏修。
魏修这才不情不愿的回到了厂子里。
“咋了,着急忙慌的,我那边大鱼马上就上钩了。”
看着魏总埋怨的样子。
谭忠文心里也有些打鼓,因为他汇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魏总,您记得我上次跟你汇报的那个事儿吗?”
“什么?”
谭忠文“就是钢索海外订单的事情。”
魏修点点头“我记得,80万元一根那个,盖机场用的。”
“嗯呐,现在出了点小问题。”
听到这话,魏修才从痛失大鱼的阴霾中走出来一点。
讲道理。
谭忠文是个好同志。
踏实肯干。
让他眉头紧锁的,肯定不是小事儿。
“咋了,出啥事儿了?”
谭忠文有些沮丧道“客户本来跟我们定了100根,后来又追加订单100根,我就按照250根的水平量产了。”
“这不挺好,五十根打富余。”
谭忠文“关键客户反悔了,突然说后面那一百根不要了,可我们已经开始生产了。”
魏修闻言一震。
鬼鬼!
这俩卧龙凤雏的行动力一个比一个强啊。
前脚还在报告订单,后脚就已经量产了。
“不是,小谭,你跟我老实说,你们临阳钢铁现在是什么产能水平?”
谭忠文有些犹豫“您要瞒报的那种还是不瞒报的?”
“废话,当然是不瞒报的。”
谭忠文“目前临阳钢铁产业的所有钢制品产能大概在一两千万吨。”
噗呲!
魏修一口水喷了出来。
不是,哥们儿。
你是会魔法还是怎么说?
魏修刚收购的时候,这几家厂子的产能才几百万吨。
听着不多,但这些产能可都是低级工业产品,而不是原材料。
数量已经很吓人了。
谭忠文一上任,直接把产能干到了一两千万的水平。
怪不得他们搞量产钢索,一不小心就冒尖了。
就这个产能水平,生产一两千万根钢索,不跟闹着玩一样的吗?
谭忠文也是有眼力见儿的,没有立刻邀功。
“这还不是您底子打得好?”
“临阳钢铁的生产设备,都是您操的心。”
“我只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罢了。”
魏修点点头。
是,这里头也有一些我的功劳。
自从收购那些产业之后,我确实是下放了一些技术。
可你这个优化产能的能力也太离谱了。
“等于说,我们现在多出了一百五十根的库存是吧?”
谭忠文点头“是的,他们宁愿赔违约金,也不愿意收货。”
“他们肯定是算过账的。”
魏修也没有过分纠结客户的事情。